她跪在了地上,将怀中的孩子护在双臂下,抬头问道:“将军,能不能留孩子一条命?他只有四个月,没有记忆,也什么都看不懂,听不明白。”
嗡!
一道破空声瞬息而至,吴妈与怀中只有四个月大的小孩儿被钉入了土里。银亮长枪插在地上,尾部繁复华丽的篆刻花纹不停的抖动着……
那马上的将军冷冷的看着四十里外的樊城。随后缓缓抬起了手。
“樊城出现灾厄,为了大雍的安定,为了陛下。”
“效用军听令。”
“屠城。”
“樊城周边四十里,不留活口。”
……
“左翼队,随我向东城门杀入!”
“右翼队,随我从西城门杀入!”
“后翼队,随我……”
一声声将校号令响起,骑黑马穿黑甲的效用军兵分六路,或直取城门,或游走清野,踩起无尽烟尘,往樊城杀去。
一时间煞气纵横,喧嚣如雷。
在专业的杀戮机器面前普通人犹如种在地里的庄稼一般,被成片成片的收割。
……
许纯良终于醒了过来,看到眼前脏兮兮的小姑娘,许纯良笑了笑道:“你怎么找到这里了?还有,你的病好的好快。”
“呜~~~!”
“我以为你死了。”看到许纯良醒来,故作坚强的小姑娘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许纯良也不哄她,左右看了几眼,知道是小姑娘帮他清理了身边的人骨,忍不住笑了笑。
暗运灵气,发现丹田中的灵气已经可以运转自如之后,许纯良站起身来张望着。
城中一片废墟,除了他与小姑娘貌似一个活人都没有了。也不知道是趁乱离开了还是都被人厨子杀光了。
摇摇脑袋,他只记得自己意外召唤出了死亡,然后两刀杀死了所有人。
至于具体死亡的模样与高天之上的景象,他又一次遗忘了个干净。
好笑的抬头看了一眼晴朗的天空,许纯良伸手拿起那柄脊骨刀,随手拉起还在哭泣的小姑娘,指了指家的方向说道:“走吧,离开这里,回家拿些东西我们就离开这樊城。”
“对了,你了解我们这个地方吗?知不知道辛城怎么走?”
看小姑娘懵懂的挠了挠头,许纯良不再纠结,迈步朝前走去。
才走两步,跟在他身后的小姑娘伸手捏住了他身上破烂衣衫的下摆。于纯良微微顿了一步,随后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前走去。
本来战战兢兢的小姑娘看许纯良没有打开自己的手,偷偷露出一丝单纯的开心笑容。
也不知道她这样一个小小年纪就被父亲卖入青楼受尽苦难的小姑娘,为什么会笑的如此单纯。
“离开樊城后,我还有事,就不带着你了。你今天能跑到这人间地狱中来找我,我很感激,但是这个世界靠感激是没有办法活人的,小姑娘,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办。你跟着我会有危险。
等离开樊城,我会给你一些钱,你去想办法自己讨生活好不好?”
在往家中走去的路上,许纯良硬着头皮对小姑娘说了一句。
艺名为玉壶,本名不知为何的小姑娘紧紧捏着他的衣角,眼中流下了两行清泪。
她乖巧的点了点头,跟在许纯良身后一言不发。
从小受尽苦难的她,深深明白一个道理,那便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欠她任何事。没有任何人对她有任何责任。
尤其是这个救了自己性命的公子。
父亲都选择不要自己,公子不要自己也是很合理的一件事。
想到这里,她松开了许纯良的衣襟,站在了原地。面前是断壁残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