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然回城,许纯良发现自己刚刚离开时放在床上的命银不见了。
正要寻找,手腕上的小秤砣摇了摇。
知道是钩秤收回了命银,许纯良伸手摸了摸小秤砣表示亲昵之后,开始着手清理刘伈主仆二人来过的一切痕迹。
他清理的很仔细,不留一点漏洞。
在他斩杀完刘家所有人之前,许纯良觉得暂时不适合让刘家看到自己。
第二天一早,许纯良上班路上,看到街角的老榆树下躺着一个脏兮兮的身影。
那身影似乎病的极重,出气多,进气少,身上还有一股难言的腥臭味。
几个顽童站在路边,不时捡起几块土石玩闹着朝他丢去。
他只是看了一眼便转头离去。
这个世界实在太疯,这样的人靠他一个一个去救是救不回来的。
来到斩妖司,果然听到了周大福一家被灭门的消息。许纯良与旁人一样一脸戚戚焉。并没有显露出什么漏洞。
小队长死亡,暂时又没有新的队长出现,于是这一天来众人都是一种群龙无首的散漫状态。
许纯良与史勤在斩妖司衙门中找了个房间喝了一天茶水,到了下班时间便各自离开。
计划回家换衣服吃饭等天黑,许纯良在集市上买了四个馒头一块儿酱牛肉,用荷叶包着往家中走去。
来到巷子口,看见顽童们依然在用土坷垃远远的往那将死之人身上丢,许纯良迈步走了过去。
“谁家的孩子?再不管我送司里了啊?”
一句话,街头巷尾中立即窜出几位挂着谄媚笑容的民妇,她们一边说着别怪罪别怪罪,一边假惺惺的拍了拍自家孩子的屁股,提留着胳膊将哭泣的孩子拉回了家中,然后个个透过门缝偷偷看着许纯良与榆树下的将死身影。
许纯良叹息一口气,在榆树前蹲下,将荷叶打开,露出其中的白馒头和酱牛肉。
“饿了吧……”
看着狼吞虎咽下那张清瘦枯黄的小脸,许纯良叹息一声,站起来大声吆喝道:“魏郎中……”
半个时辰后,许纯良家中。
“许小旗,这小姑娘……,哎……”
“得了脏病了,很不好治的……”
“小小年纪就得了这样的病,啧啧啧……”
“行了,别废话了,去开药吧,这二十两银子你拿着,一会儿把药煎好了送过来吧。”
打发走住在街角的郎中,许纯良推开房门,趁着月色,他明显看到躺在床上那个脏兮兮臭烘烘的身子不由颤了颤。
暗骂了一句这狗逼的世界,许纯良站在门口说道:“不管你听不听得到,我说,你听。”
“我救你只是一时兴起,对你这个还没长开的小姑娘没有任何兴趣。就算是一只小猫小狗,被我在路边看见两次的时候还活着,我也会出手相救。所以你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
大夫说你病了,怎么病的不重要。从哪里逃出来的也不重要。你在我这里把病养好后便可以离开。我不会向你提出任何要求。
这间房子是家中的杂物房,可能会有老鼠,但想来你是不在意的。我还有事,便不帮你洗澡了。院子里有井,过几天你要是好了你自己打水去洗。如果你死了,棺木没有,我会用你现在身子下面那张席子把你卷好,然后帮你入土的。
所以如果你要是想死的话,也是可以的,只是不要弄的到处是血,打扫起来比较麻烦……”
说完,许纯良转身离开了位于院子一侧的杂物房。
床上,一双虚弱又清澈的眼睛悄悄看着许纯良的背影,想要将他的模样记在心底。
一个时辰后,魏郎中将一罐药交给许纯良。许纯良重回杂物房,毫不嫌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