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对不起！”林澈声音哽咽道。

哪怕明知林天然本就是“死人”，但亲手手刃恩师的痛苦还是令林澈心如刀绞。

林天然笑着摇了摇头，“你守护了整个人族，你做到了任何人都做不到的事。

澈儿，师傅永远以你为荣。”林天然由衷道。

此时他的身体都开始虚化了，但他依然没有停止手中的结印。

陆尘望着林天然手中的印法，他知道林天然这是在汲取凶兽的力量，但他不知道林天然即将彻底烟消云散，他汲取这力量又能干什么？

直到林天然手中出现一根翠绿玉笔，陆尘才恍然惊觉，原来林天然早就在本源神藏之中做了手脚。

他掌控死灵大阵数月之久，在这期间，他的丹青圣笔将大阵一切阵纹都复刻其中，这是林天然在被陆尘完全掌控之前便做好的功夫。

此时林天然的身躯已经接近完全消散，先前那抹神魂之火印在丹青圣笔之中，随后林天然用尽最后的力量执笔点在林澈胸前。

“师傅？”

“为师时间不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后面的路自己小心。”说罢，林天然的身体彻底消散。

而丹青圣笔则化作一道印记刻在了林澈的胸前！

陆尘双眼微微眯起，林天然在消散之前，尽可能汲取到大阵之中的力量，并以特殊手段封印在了林澈体内。

不过这些都和他没关系了，因为马上他也要消散了。

“林澈，你赢了。”陆尘看着林澈感叹道。

林天然在即将消散之前都在为林澈尽最后一份力，他陆尘虽然能操控别人死亡之后的行为，但却永远都做不到像林澈这样能让所有人都不遗余力地去帮他。

他能操控别人去战斗，却无法掌控别人的心，而林澈却可以让整个人族心甘情愿地听其号令。

或许这便是自己和林澈的差距。

“两万载殚精竭虑忍辱负重，没想到最终却是败在了你的手上。

林澈，输给你我心服口服。”

陆尘抬头望着无尽的破碎虚空喃喃道。

此时的陆尘再也没了先前的疯狂，而是一身萧索的落寞与平静。

林澈看了一眼陆尘，此刻陆尘的身体也开始逐渐化作虚无，他即将永远消散在这片天地中。

“无论是亘古还是你，亦或是我师傅或是楚狂生，心中都为了对爱人的执念而不惜一切。

很多时候我也分不清这世事繁复是非对错，但我知道如果我自己经历了你们的经历，或许我也会变得疯狂。”

林澈看着陆尘淡淡道，世事很奇妙，前一刻他们还是不死不休的死敌，这一刻却能肩并肩一起仰望虚空。

虽然陆尘害死了很多人，其中有很多还是林澈的朋友与同伴，但林澈知道他即将魂飞魄散了，好像一切仇恨也就到此为止了。

而抛开这些个人恩怨之外，陆尘能一个人隐忍两万多年，苦心孤诣布局一切去完成心中所愿，不管怎么说，他都算得上是一个令人折服的绝世枭雄。

陆尘微微诧异，他没想到在这最后一刻，林澈居然能如此平静地说出这番话。

他笑着点了点头，眼中望着无尽虚空喃喃道，“当年在无界之门留下剑痕的那个人很快就要出手了，林澈，祝你好运。”

随后陆尘的身体彻底虚化，陆尘在这最后一刻也没有丝毫的恐惧与慌乱，而是平静地望着深邃的虚空。

“音儿，我有个很长的故事想讲给你听，我当说书人，这一次，你还愿意作我身旁的琴师吗...”

陆尘的身体彻底消散，这场有史以来人族最大的浩劫终是拉下帷幕。

林澈眼中落寞无比，这场大战打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