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时分,圆月高挂,沙墟中寂静无声,月光照的整片沙地亮如白昼。
天行正在马车中打坐,何正同独自来到马车外,低声问道:
“齐公子,可否出来一叙?”
天行知何正同半夜来访,定有要事,便答道:
“自无不可,何老稍候。”
随后出了马车,跟随何正同来到远处一个小沙丘上。
“齐公子,何某此次前往蛮夷之地,全凭齐公子庇护方能存活至今,何某并非不知感恩之人,但令何某没想到的是,齐公子竟是一名仙师,以你的身份,先前付过的五万银票自是不放在眼中,故我思来想去,便将此物送于齐公子,以作答谢。”
何正同言罢,从袖中拿出一个卷轴,又说道:
“此物原是我祖上所留,应是一部炼体功法,但百年来我何家竟无一人能够参透其中玄机,留在我手中无异于宝珠蒙尘,如公子不嫌弃的话,便请收下,如能帮到你一星半点也算是没有埋没了此物。”
“何老客气了,此次任务的报酬你已经付清,无需再付,而我本就应当护你周全。故此物既是你祖上所留之物,还是留在你手中为好。”
天行听到是炼体术,其实大为心动,自己将冰火淬体诀练至一重天圆满后,炼体术便又停滞不前,如能得到更高阶的炼体功法倒是一件好事。
但他这样说也是想看看何正同的决心,再者看何正同的样子应该另有所求。
“齐公子,此事我意已决,还请你万不可再推辞,只是何某另有一事相求。”
何正同见天行不肯接受,忙说道。
“说来听听。”
天行心道一声果然来了。
“唉,我何正同活到今日,官至二品尚书,早已看淡生死,一生别无牵挂,唯有小女青溪让我放心不下,望日后齐公子能代为照拂一二,小女自小聪慧,应该不会给公子添太多麻烦。”
何正同这是要托孤啊!不过此种条件对天行而言倒也不算什么难事。
“仅仅是如此的话,齐某倒是可以答应你。”
天行略一沉吟,便答应下来,也就收下了何正同手中的卷轴。
二人谈毕,便各自回到了马车中。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车队继续出发,天行则在马车中研究着昨晚何正同给他的卷轴。
他先是简略的看了一下,这卷轴上面果真记载了一部名叫厚土混元功的炼体功法。
只是如要习练却有些麻烦,首先要炼此功必先找到一颗土元龟的内丹做引,需将内丹中浑厚的土元力炼化至自身,以增强肉身防御,同时练功时需辅以硬物击身,如石块或生铁等物,方能达到炼体效果。
条件如此苛刻,怪不得此功法在何正同手中基本无用,故此功法只能先放置一旁,以后再说。
车队又行了两个多月,储备的干粮与水也快要见底了,这么久的风餐露宿,每个人也越来越疲惫。
几匹马儿早就坚持不住,也陆续死掉,众人倒也没有浪费,在极度缺乏水与食物的沙墟里,自然是吃了马肉。
马车只好由几名车夫勉力拉着行走。
这日,前方突然刮来一阵大风,且越刮越烈,鲁巴一见,口中生硬的喊道:
“黑毛风,不能再走了,马上找地方避风。”
马车内几人见势不妙,慌忙从车内出来,帮助车夫推车前行,天行站在车队最后,观察着这黑毛风。
王伯在前方,见风势渐大,且风中夹带着大量的飞沙与沙棘的枯枝碎末,看起来像是漫天的黑沙一般,打在脸上生疼,眼睛也无法睁开,怪不得那向导称这大风为黑毛风。
但这时他却隐隐约约发现左前方似有几座低矮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