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处,实在是妙极了。”
“仲兄,这话伱也敢说?”
诸葛均伸了伸舌头:“你也不怕人家告诉当今天子?大兄怎么说的?出门在外,小心谨慎!你可是咱们徐州的魁首,一言一行,盯着你的人多着呢。”
“天子从来不曾讳言此事啊。”
诸葛亮看着诸葛均道:“还记得天子曾经的公示天下诏书吗?天子多次提及自己起于微末出身贫寒,从未讳言自己的出身,可见天子心胸宽广,又怎么会因为这种事情而治我这种小人的罪呢?”
“这……”
诸葛均想了想,想不出来所以然来,便决定放弃思考,专心干饭。
但是扒拉没几口,忽然发现自己碗碟里的肉少了不少。
“唉?我的肉呢?”
诸葛亮就和没听到他说的话一样,自顾自的吃起了自己面前的饭食,只不过微微勾起的嘴角没那么容易发现罢了。
其余三人看着眼前这一幕,纷纷明智的没说话。
几百号人吃了饭,然后被分配到了驿站的房间中,五人一间房,房间不大,但是干净,床铺铺在地上,厚实,暖和,考生们美美的睡了一觉,第二天起来之后继续赶路。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便是赶路和休息的交替轮回,为了尽快奔赴雒阳参加选考,考生们每日至少需要赶路三十里以上,这对考生们来说的确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所以他们主要就是觉得累,什么风景啊,名胜古迹啊,也都来不及观看,更没有观看的余裕,尤其赶路的时候是隆冬、初春时分,正是寒冷的时候,赶路赶到一半,快要进入豫州境内的时候,更是天降大雪。
考生们就算呆在车里,也是冷得紧,不得不裹着厚实的大衣,车帘子都不想掀开,每日最幸福的就是抵达驿站、能够到温暖的房屋里吃热菜热饭的时候。
一直对这趟行程无比期待的诸葛均也总算是感觉到了赶路的苦,坐在车上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埋怨自己的天真。
“大兄说的真没错,在家里怎么都好,一出来才知道什么是受苦……我还是太年轻了啊……”
“咱们这也不算什么苦。”
张跃在一边闷声道:“咱们有车接送,有驿站可以免费吃住,还有州学准备的厚实大衣,怎么也不能算苦吧?”
“这还不叫苦啊?”
诸葛均吐槽道:“天那么冷,还要不停赶路,舟车劳顿,摇摇晃晃,脑袋都要被摇晕了……还是待在家里取暖看书舒服啊……”
“知道你诸葛氏有钱了。”
张跃翻了个白眼,吐槽道:“不过说起来,你见过那些冻饿而死的庶人吗?”
“冻饿而死的庶人?”
诸葛均疑惑道:“什么意思?”
张跃面露不忍之色,少倾,一阵叹息。
“我家里数年之前还是挺艰难的,冬日也要出门行商,曾有一年我和我父亲冬日出行行商,道路两旁看到很多冻饿而死的庶人,有成人,也有幼童,相互依偎在一起冻死,那景象,真是忘不掉啊……”
“还有这事?”
一直被诸葛家族保护得很好的诸葛均很是吃惊的问道:“那咱们一路走来没看到啊?”
“现在自然看不到了。”
张跃缓缓道:“不打仗了,天下太平了,圣天子执政,庶人也被管顾得很好,之前听说朝廷在徐州办事,把没有土地的庶人都给召集起来分配到集体农庄里授田,没有遗漏的,所以才没有死人了。
早几年,就算没打仗的时候,你离开州府、郡府,到乡下走一圈,没有哪里看不到死人,且往往身体是残破的,不知道是不是被野兽吃了,有些时候父亲干脆蒙住我的眼睛不让我看,怕我被吓到。”
“天啊……”
诸葛均震惊道:“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