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飞跃,地方上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自耕农都加入了集体农庄,有了组织。
所以相对来说,帮大地主大豪强干活儿的个人农户的数量是远不如集体农庄农户的数量的。
于是在当前的这个状态下,大地主们能够最直接接触到的人,多数都是集体农庄内部的农户,且不管是什么身份的人,都是自由民,和大地主们没有人身隶属关系,自然也犯不着听他们的话,给他们卖命。
说难听点,帮这些家伙干几个月的农活,倒是能赚不少钱,但是为了这点钱卖命?
想得美哟!
而且别的不说,集体农庄从性质上来说也有那么一些半官方的性质。
每个集体农庄都是有官府代表协助管理的,和县府对接的很多事情都由官府代表来负责,所以他们能够很顺畅的接触到官府,一些来自官府的信息也会比较通畅的传入集体农庄。
且在扫盲行动中,大部分农民多多少少也学到了不少文字,学会了读写,成为了读写型选手或者半读写型选手,不再是从前的睁眼瞎,啥都不懂,被人一鼓动就玩命地冲。
现在大家伙儿基本上都能吃饱肚子,也能看得懂官府的一些政令,文书,县府那边有什么消息,也是很快就会传达到各集体农庄,确保信息同步,所以有些大地主还觉得农户好骗,其实情况已经完全不同了。
就好比广汉郡的这一次叛乱,想要造反的那个县府吏员谢崇家里就有人商量,觉得虽然没有多少奴仆可以用,但是家里那些帮着干活儿的家伙也能利用一下,无非多出点钱,哄骗一下,也就成了。
但是谢崇在县府里工作,比较了解集体农庄的工作模式,知道官府会第一时间把很多消息通报给集体农庄,集体农庄内也有官方代表会传播这些消息,避免农民消息闭塞。
他表示这些集体农庄里出来的农民都是“刁民”,识字,不好骗,且习惯了组织,对官府有一定的信任感,鼓动起来比较难。
还是应该把鼓动和欺骗的对象定为村庄里的那些农户,那才是好骗的泥腿子,编一个谎言骗他们一下,再给他们一点好处,保管这些家伙跟着过来当炮灰。
不过谢家还是有一些人觉得谢崇言过其实,泥腿子就是泥腿子,怎么会那么聪明呢?
这些人不信邪,在谢崇组织人力去村庄里骗炮灰来卖命的时候,他们派人去接触地里干活儿的集体农庄农民,向他们宣扬朝廷的“苛捐杂税”,说朝廷要对他们下狠手了。
什么五十亩地就要交三成的税,一百亩地就要交四成五的税,一家要是有二百亩地,收成的六成都要交给朝廷,简直不让人活了。
主家这边眼看着活不下去了,想带着大家一起反抗朝廷暴政,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跟随主家一起反抗朝廷暴政,愿意的话就给钱给粮,以后反抗成功,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岂不美哉?
结果这边他们说的激情洋溢,那边听他们说话的农户们一个个冷眼相对,表情诡异。
局面就显得非常尴尬。
度田法令作为朝廷最重要的法令,第一时间传达到了大汉州郡,随后快速下方,用了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基本上全国州郡都传达到了。
而地方基层传递的速度有快有慢,广汉郡这边不算快,但也不算慢,大地主们知道消息的同时,集体农庄内的农户们也知道了,他们也知道朝廷准备度田,后续还有授田。
朝廷派来的凉州出身的代表给大家解释,说益州属于边远州,广汉郡虽然不是边远郡,但也有分田优惠。
广汉郡人口不多,所以一个男丁差不多能分到一百五十亩左右的土地,一个女丁也能分到七十五亩土地,按家庭计算,人口越多土地越多。
现在凡是家里土地没那么多的,甭管是不是集体农庄编制之内的,都能获得土地的分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