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吗?”
“高兴不起来啊。”
卢植感叹道:“说不定等此间事了,辞官归隐才是我最好的选择,我……罢了,先把度田解决了吧,度田不解决,那么多年的付出岂不都付诸东流了?”
“那倒也是。”
郑玄笑道:“反正我现在还觉得有些事情要做,等玄德把这些事情理顺了,尘埃落定了,我就准备上表给他,彻底结束春秋决狱的做法,让《汉律》回归正统地位,到那时候,他一定很乐意。”
“这……”
卢植意外地看着郑玄:“郑公,您这样做,不担心有人议论吗?”
“议论什么?议论我是儒家叛徒、法家细作?”
郑玄大笑道:“有人愿意说就说去好了,我从来不认为我一定是哪一家的学者,哪一家说的对,我就尊崇哪一家,没有哪一家学说永远是对的,但总有一家会是对的,《汉律》若成,就是比春秋要好。
而且这个事情,只要你们师徒两个答应,就一定能解决掉,子干,你可别对我说你十分贪恋阀阅之主的地位,我跟你说,玄德志不在此,你要是坚持,你们师徒两个以后肯定要闹矛盾。”
“我……”
卢植刚想到一些什么,忽然回过味儿来,忙道:“郑公,是不是因为您早就预料到了什么,所以才至今为止都不愿意让郑氏成为阀阅之家?”
“不,我只是单纯的不想参与进来这种事情罢了。”
郑玄笑道:“只是有些时候,人的运气要是好起来了,那就真的会一直好起来,或者说,无欲则刚,我没什么想要的,也就不会犯下那些因为贪念而造成的错误。”
望着郑玄得意的表情,卢植忽然感觉这个老头子好像真的把一切都给看透了。
看得比自己要透彻的多了。
而自己,是不是想要追求的东西太多、太繁杂了呢?
如果不能成为一个纯粹的人,又该如何在这样一个纷扰的世界里维持自我,坚持最初的理念呢?
卢植深深叹息,深深的思考,却始终无法向郑玄那样露出洒脱的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