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哭声震天,不少人当场晕厥,更有甚者几度昏厥,几度复醒,更再度晕厥,此情此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苏宁和李芮涵穿着孝服,混在哭声震天的人群中,李芮涵也被感染,泪流满面,而苏宁只是静静的看着李渊阁下的灵位,一声不吭,显然的,李二陛下也没有哭,也没有喊,只是静静的跪在李渊阁下的灵位之下,静静的看着那个被自己软禁了十八年的父亲,他此时此刻的心理活动,苏宁想,应该是永远都不会有人明白的,他也不会让任何人明白。
李渊阁下临走之前应该是轻松的,解脱的,十八年的软禁生涯,他该做的和不该做的都已经做过了,他已经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不仅他自己是这样想的,估计李二陛下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为了不让李二陛下多费些心思弄死自己,李渊阁下自己弄死了自己……
真的有这样的必要吗?苏宁不敢揣测,也不想揣测。
之后的事情就如同苏宁所预料的,宫里面传来消息,李二陛下太过伤心,十日罢朝之后宣布无限期的休养,宣布李承乾为监国太子,在他没有恢复身体之前,全权处理一切国务,除了府兵兵权没有交给李承乾之外,李二陛下不再过问任何的政务,所有的事情都由李承乾负责,苏宁辅佐,三省长官副署姓名之后下达七部办理,完全没有经过李二陛下的那一条路线。
一切都显得是那样的自然,那样的理所应当,没人觉得这是不正确的,但是苏宁知道,这应该是自己之前所说的那一切坚定了李二陛下的信念,他虽然黑着脸让自己滚,但是自己所说的正是他心中所想的,他所放不下的,就是皇位,甚至他会担心自己会步上李渊阁下的后尘,这一次他彻底放权,不仅仅是因为累了,更是一种考验,否则,他不会不把府兵兵权虎符握在手中,没有交给李承乾。
十六卫大军还在他的掌控之中,所有的府兵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常备军的指挥权转交给了李承乾,但是常备军的精锐远在各地边疆戍守奋战,一些老兵也在各地充当镇守军,长安城内除了李承乾直属的太子六率不到两万兵马以外,只有不到五万的常备新军还在训练,没有战斗力,而李二陛下所直接掌控的十六卫府兵十万虎狼之师正在虎视眈眈。
李二陛下给自己留了一手,或许这是害怕,或许这是担忧,或许也可以说是最后的考验,李承乾面临着最后的考验,如果他稍微有异动,十万虎狼之师就会瞬间把他收拾掉,他所掌握的兵马完全不是李二陛下所执掌的精锐之师的对手,除非安西都护府的征西军和辽东道的辽东军回来,那个时候,李承乾才有和李二陛下对抗的实力。
不过,别说最精锐的征西军东调了,更别谈辽东军西调,只要李承乾一动用常备军虎符,估计下一秒就会被李二陛下不知安插在哪儿的人手给擒住,然后废掉,那些常备军的士兵和将军是否会听从李承乾的造反指令也是个问题。
这个时候的皇帝,不仅敏感,而且过度敏感,和那些有着被迫害妄想症的精神病人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这种时候的老皇帝,正是最危险的存在,所谓伴君如伴虎,没有比这个时候最可怕的了,稍微有些不该做的事情,往日可以被赦免的,现在都要被杀掉,绝不留情。
李承乾的脸上完全看不到笑容,东宫属员和各部官员的脸上也看不到笑容,整个东宫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官员属员络绎不绝,堆积如山的公文,一件又一件的政务军务,让苏宁看不到什么时候才可以休息,才可以处理完,才可以真正的解脱。
东宫都快被挤爆了,又小又破的空间里面,充斥着各种争吵的声音,各种呼喊,叫嚷,时时刻刻都可以看到两个或者三个或者一群不同部门的官员吵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一本又一本公文递到自己面前,然后自己审阅一番后签上名字,再转交给其他需要签名的人,一共五个名字,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