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和秦琼面对面跪坐在一张软垫上,苏宁看着秦琼,秦琼也看着苏宁,良久,苏宁轻叹一声:“翼公,您这是何必呢?”
秦琼也微微叹了口气,继而笑道:“你和陛下一样,都在问老夫这是何必呢,呵呵,男儿大丈夫,为国征战,为民御辱,可有错?如果这也有错,那老夫当真不知道为何而战了,三明,你又是为何而战呢?”
苏宁毫不犹豫的说道:“我以为,万民生活在大唐领土上会比生活在高句丽领土上更加优越,生活更加舒适,当然,他们自己也愿意生活在大唐的领土上,否则为何辽东之民尽数逃入北平城?在大唐,没有徭役,没有苛捐杂税,还能吃饱肚子,虽然知道还有不少欺压良善的昏官和豪强,但是只要被御史看到了,肯定是难逃法网,连我都被弹劾数十次,更不用提其他人了。
或许我们还有很多的不足,还有很多的缺点,但是,就当今而言,我实在是不知道还有哪个国家可以比大唐更加强盛,万民可以得到更好的生活,单说徭役,那就是基本上不可能的,只有大唐废除了徭役,降低了农税,大量推广高产作物,虽然速度还不是很快,但是关中之地已经有两年没有听说过有饥荒了。
仅仅是这样,我也要为大唐而战,若是让那群高句丽蛮人窃取我大唐领土,掳掠我大唐民众,大唐民众势必再一次回到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服徭役的境地。那样的话,翼公,您认为,这是顺应民心的行为吗?如果我的抵抗是没有益处的,不被民众所接受,那么我不会去抵抗,但是,我所听到的,见到的,都是支持我们去抵抗的。”
秦琼很威严地点点头。正色道:“正如你所说。老夫所见所闻也是如此!所以,老夫也会请战。”
苏宁摇头道:“翼公,这是两回事,您为大唐付出的已经够多了。您应该安度晚年。这是您奋战了大半辈子应该得到的。而且,您现在的身子骨已经不适合长途马上颠簸了,更不用说战斗了。翼公,如果您同意,我会去和陛下请求,收回成命,反正,招数还没有下发。”
秦琼摇头:“这是老夫的愿望,老夫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一次征战沙场了,一直以来都已经没有再想着去上战场,这一次,算是没有办法里的办法,正好被老夫知道了,朝中无将,需要你上阵,三明,这是老夫最后一次机会了,也是老夫最后一个希望,老夫十六岁起上战场,一直到今日,四十年有余!
三明,你可知道,对一个为将者而言,最悲哀的事情不是战败,不是被俘,被是被侮辱,不是被关押,而是死在病床上!老夫是一个将军!马上战将!就是死,也要死在战场上!马革裹尸还!这才是将军!这才是为将者!寿终正寝那是文人!是平民!不是将军!三明!你可明白?!”
秦琼一阵怒吼,直把苏宁吼的不知所措,到今天,苏宁才发现,狮子再老也是狮子,虎落平阳还是虎,狗再怎么怒吼,也还是一条狗,不会变成狮虎,这是定则!秦琼再老,仍然是英雄。
苏宁以为长久以来的闲适的田园生活已经让秦琼真正的成为了一个老人,成为了一个看破世事的智者,不过,苏宁没有发现的是,秦琼还是那个秦琼,他的血还是热的,只要他的心脏还在跳动,他永远是一位将军,永远是个英雄,这是不可更改的。
“秦将军,这次征战回来之后,我还会给您煮鱼汤的。”苏宁只能这样说。
秦琼笑了,点点头,说道:“老夫还等着你给老夫继续撑船啊,你一走大半年,老夫可不怎么舒坦,没人煮鱼汤,没人撑船,睡也睡不踏实。”
认同了秦琼的最后一战,苏宁去了母亲王氏的房间里面,大半年没有见,一回来过不了几天又要离开半年,苏宁觉得非常亏欠这位温和的母亲,王氏看到苏宁,没有说话,只是把苏宁抱在怀里面,不住地流泪,说着些注意安全注意保暖的话语,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