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在江面上根本没有任何用武之地,看着其他船只上的战士们被一个个的杀死,数量远多于官兵的黑衣贼人好几个对付一个官兵,一条船接着一条船的沦陷,薛仁贵目眦尽裂。
那些被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精锐之师肉食军,绝大部分躺在船舱底下无法战斗,而剩下的数百人还可以战斗的,却在数量占尽优势的黑衣贼人的攻击下死伤惨重,就在刚刚,薛仁贵一击把身边三个黑衣贼人打飞出去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离自己不远的一只船上,一个拿着火把的肉食军士卒被一群黑衣贼人逼到了船尾,那个士卒没有选择跳江,而是用火把点燃了自己,然后扑向了一群黑衣贼人……
“啊啊啊啊啊!”
薛仁贵心痛至极,那些士兵都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很多人他都可以叫出名字,知道他是哪里的人,知道他爱吃什么,甚至知道他的生日,他和这两千他亲手训练出来的肉食军的关系极为亲密,生死战友的关系是不容亵渎的,而现在薛仁贵觉得自己的心正在滴血,有人用小刀一下一下的割下自己的心头肉。
整个船上的黑衣贼人在薛仁贵的反扑之下被击杀殆尽,虽然他们出现的极为突然,在战斗初期将几乎所有水军士兵全部杀死,船上为数不多的数十个还能战斗的肉食军士卒跟着薛仁贵拼死反扑,将这群黑衣贼人击杀完毕,可是他们却看着其他船只上一边倒的战斗态势,无能为力……
薛仁贵怒吼连连,一把抢过身边一名士卒的弓弩,弯弓搭箭,一箭将一个举着火把的黑衣贼人射杀,接着连发三箭,射杀了他可以看到的每一个黑衣贼人。可是天太黑,火把太少,如果是白天。他至少可以射杀几十个黑衣贼人,但是现在只杀了四个。他就看不到黑衣贼人了……
“将军!将军!怎么办!那些都是我们的弟兄啊!将军!怎么办啊!将军!”一个亲卫浑身浴血,站在薛仁贵旁边泪流满面,看着不远处被杀死的自己的弟兄们,他的心也难受得要死,可是,他和薛仁贵一样,无可奈何,他没有水上作战的经验。可以保证不晕船是最高程度了,其他的,他真的做不到。
“将军!”
“将军!”
“将军!”
一阵呼喊声响起,薛仁贵瞪着充血的眼睛回过头,看到了那些刚刚还躺在船舱底下动弹不得的晕船士兵们一个个的走出了船舱,踉踉跄跄的提着武器就冲了出来,很多人一冲出来就扑倒在地上吐的昏天黑地,但是仍然没有回去休息的意思,他们在船舱底下,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外面的激战。但是,颠簸的船只使得他们根本无法作战。
“你们出来干什么!回去休息!这是我的命令!你们出来也是死!”薛仁贵怒吼,他把所有的晕船士兵全部聚合在这里和另外一条大船上。就是为了保证这些士兵的安全,现在看来他的做法是对的,另外一条由他的副将统帅的大船也击败了敌人,保住了晕船士兵的安全,而其他的船只……
如果把他们分散着放在了其他的船只上,那注定是要完蛋的……
可是现在只有两艘船可以保证安全,那么其余的三十多条船呢?装着重要钱财的船只呢?都完蛋了?所有的钱财都会被抢走,军队也损失惨重,他薛仁贵被打败了。被一群来历不明的黑衣贼人打败了,抢走了那么多钱财。购买土地的钱财,犯下了弥天大罪。已经无法挽回了,他薛仁贵辜负了苏定方的殷切希望,辜负了苏宁的信任,辜负了皇帝的厚待……
眼看着所有人都没有离开的意思,薛仁贵终于按耐不住,大戟脱手,大吼一声泪流不止:“我是罪人,我是罪人!我薛礼是罪人!江南大业毁于一旦,所有钱财被抢夺走,弟兄们死伤惨重,我是罪人!我犯了大罪!弥天大罪!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我是罪人啊!弟兄们啊!你们都走吧,快走吧!”
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熊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