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黄看着萧如薰平静的模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季馨,这些你所说的这些是你自己所想,还是有人为你谋划?”
萧如薰开口道:“自己所想。”
袁黄点了点头。
“那你可知你所想要做到的这一切都是极度危险的事情,稍有不慎,满盘皆输,天下安危系于你一身,你把全天下人都捆在自己身上,若是你出了什么意外,或是犯了什么错误,你知道后果吗?”
萧如薰缓缓走了几步。
“我知道,我知道最差的结果是什么,我现在所做的和王莽其实差不了多少,但是我没有别的选择了,我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而且必须走到底,大明天下已经腐烂的不能再腐烂了,若我不出手,也会有别人出手,大明,没救了。”
袁黄走到萧如薰面前,认真地看着他。
“你所做的一切,不是出自你的私心吗?不是因为你想要更多的权力吗?不是因为你自己想要做皇帝吗?”
“我喜欢权力,我想要权力,做到这一切,的确是这种欲望在驱使我,袁公,在你面前我从未否认过。”
萧如薰回答道:“但是同样,我如果想要稳稳的掌握这份权力,我就必须要让华夏神州稳定下来,平稳发展,这样,我才能顺利的掌握权力享受权力,所以,我想要权力,但我同样想要国家强大富足,百姓安稳生活。
继续保有大明天下,我做什么都要缩手缩脚,还会不断有人饿死,还会不断有人流离失所成为流民,一个缅甸可以容纳多少流民?大明每年要饿死多少人?
但是袁公,在我治下缅甸,三年来,一个人都没有饿死过,我也会把这个当作目标,推广到华夏全境,我有信心我可以做到,虽然我的手段残酷了一些,但是对付那些吃肉吸血的蛀虫,好好说话管用吗?
没用的,他们绝对不会把到手的东西交出来,他们不会顾及底层农户的死活,就算是刀架在脖子上,他们一样不会交出自己的命根子,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亘古不变,所以,他们必须死。
我是在革命,此革命非一朝一代之变更,而是天下之变更,我会改变自秦汉以来一直延续到如今的某些东西,我不会把目光局限于神州一地,打破这层枷锁的希望,就在大海之上。”
袁黄摇摇头。
“你所说的太广阔太空泛,你可知道做起来有多么不容易,从咱们在缅甸一穷二白的开始起家以来我们吃了多少苦头?你要重整天下的难度比在缅甸起家更难数倍,你考虑过吗?
就现在这残破之天下,饿殍遍地流民四窜,稍不留意就是民变,还是动摇国本的民变!一国之君主要做的事情,你能做到吗?你知道该怎么做吗?你知道该从什么地方着手吗?”
“从『修』字开始着手。”
萧如薰回答给了袁黄一个字,让袁黄十分疑惑。
“修?修什么?”
“修路,修城池,修河堤,修学府,修宫殿。”
袁黄一愣。
萧如薰继续说道:“动员军队和流民饥民修路修城池修房屋修宫殿,天下残破,需要大肆修整,而这就是眼下的破局之所在,由中央拨款,官员管理军队监督,动员流民饥民加入修缮大军,大修天下。
袁公,我说了,我现在非常有钱,天下初定,的确很不安稳,危机四伏,危机从何而来?从人!人心思变,就容易发生危机,而在眼下让人心无法思变的方法,就是让他们忙碌起来,让他们根本无暇思变。
修路,修城池,修房屋,修宫殿,来做工,就能有饭吃,不做工,就没饭吃,以工代赈,不仅可以修缮残破天下,更能聚集流民饥民便于管理,不使其失控,也能让他们忙碌起来,无暇思变,更能让他们吃饱肚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