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松一离开,王辉便满腹疑虑的开口了。
“四郎,李如松是什么意思?他觉得京城不安全,要出事?”
萧如薰点了点头。
“这大概是李成梁的意思,李成梁沙场征战半生,宦海沉浮半生,三朝元老,若论官场经验,李成梁远在我之上,或许是能看出什么我看不出的东西。”
王辉又问道:“那李成梁这样说是为什么?咱们受尚之后难道不回缅甸?”
萧如薰看了看王辉,点了点头,压低喉咙道:“我已经知道了,陛下准备在明日晋封我为秦国公,让我执掌京营,编练京营兵,常驻京师。”
王辉顿时瞪大了眼睛。
“秦国公?执掌京营?”
“是的,这是陛下的打算,陛下以我劳苦功高,给了我丰厚的赏赐,还让我提领京营,意图已经十分明显了,陛下是要我重整京营,以便他掌握军权,但是现在掌握军权的勋贵和文官会那么轻易交出权力吗?”
王辉愣了一会儿。
“所以李成梁和李如松都知道这个事情?才说京城不宜久留?”
萧如薰摇摇头。
“李成梁和李如松应该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这件事情朝廷虽然已经公布,但是为了显示庄重,一般不会在献俘仪式前告知我等,我是偶然知道,李如松就算知道,李成梁远在辽东,也不会知道。
只能说当初在紫荆关和李成梁会面的时候,李成梁就告诉李如松京城不能久留,我不知道李成梁知道些什么,他在那个时候就说京城不能久留,到底是预见了一些什么事情?”
王辉开口道:“四郎……真的打算留在京城提领京营?”
“那是自然,我必须留下来。”
萧如薰回复道:“陛下以诚心诚意待我,我若离开,岂不是辜负了君心吗?这种事情我是不会去做的。”
“但是……京城勋贵和文官怎么会老老实实把京营交给四郎呢?这其中必然凶险万分,稍有不测……”
“那就满盘皆输。”
萧如薰点了点头:“我是知道的,子恒,我是知道的,稍有不测,满盘皆输,只是眼下,我已经没了退路,自我决定北伐归化城开始,我就已经开罪了沈一贯。
如果不紧靠陛下,就这样回缅甸,那才是任人宰割,现在回了缅甸,短时间来看是没有任何问题,但是等沈一贯把朝野整理好了之后,必然对我出手。
到那时,我没有反抗之力,除非造反,否则只能任他宰割,所以,我必须要留下来,成为缅甸的屏障,不能让我们的心血被毁掉。”
“竟然到了这样的地步?”
王辉大吃一惊:“那四郎是否有应对他们的策略?”
萧如薰摇了摇头。
“哪儿会那么快就有?我又不是诸葛孔明,若是袁黄先生在这里,倒能为我参赞一二。”
“那……之前石部堂和宋部堂的回信呢?”
王辉又问道。
萧如薰苦笑几声。
“沈一贯如今大势已成,在咱们回来之前,他借着给我封秦国公的事情把同为辅臣的沈鲤还有前任礼部尚书余继登给扳倒了,眼下朝野内外,他的势力最强,无首辅之名,而有首辅之实。
石部堂和宋部堂都劝我小心翼翼,谨慎为上,切忌锋芒毕露,他们如今无法和沈一贯对抗,只能与之妥协,在这样关键的时刻,更不能冲动。”
王辉默然无语。
“此时此刻,李如松一定也是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决定离开京师,回辽东做自己的辽东土霸王,临走之前愿意给我一个忠告,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我不能要求他更多的事情。
沈一贯的目标是我,勋贵的目标也是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