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忠于朕,区区爵位,并不在朕的眼里,他没的封了,就封他的父母,封他的兄弟,封他的妻,封他的儿子,总有能酬劳的方式,所以世间并无赏无可赏之事,只是猜忌之心一起无法磨灭,找个理由,莫须有罢了。”
“主子……真是心胸阔达!”
朱翊钧沉默了一会儿,苦笑着摇了摇头。
“满朝文武大臣,只有萧卿一个人愿意把真话说给朕听,能让朕知道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究竟发生了什么,让朕知道这大明天下到底还有几分属于朕,有多少已经归了别人。
朕封萧卿为秦国公,而秦国公不过是一个名爵罢了,但是那些硕鼠所要的,却是朕真正的根基,他们在挖空的才是大明真正要紧的东西,和那些东西比起来,一个秦国公,又算什么呢?”
张诚忙拜道:“陛下深谋远虑,老奴佩服!”
“别说这些了,这一次,萧卿给了朕一个天大的惊喜,如此好的机会,朕若是不把握好,那就太可惜了,封萧卿为秦国公,乃是为了让文臣震恐,所以,张诚,这份奏表给朕打回去,不准,必须是秦国公!让沈一贯自己掂量着去办!”
张诚立刻说道:“老奴遵旨!”
朱翊钧的决心很快就通过奏表的驳回而传达回了内阁,沈一贯头痛的看着这封被驳回的奏表,耳边回响着张诚过来传达的皇帝的意思——非秦国公不可。
皇帝的意志素来是比较坚定的……
不,与其说坚定,倒不如说是执拗,固执到了极点的那种执拗。
沈一贯是清楚的,能和群臣从万历十五年一直对峙到万历二十六年的现在,皇帝十年间不更改自己的意志,不管是立太子也好,打仗也好,开矿税用钱也好,皇帝总有自己的主张,不和群臣妥协的主张。
这种情况本身就体现了他们的万历陛下是一个何等执拗的人,几任首辅都搞不定的事情,沈一贯没把握说自己也能搞定,但是在眼下这个时候,皇帝的执拗性子犯了,对沈一贯而言就是很要命的事情了。
看着属下同僚们那种怪异的眼神,沈一贯知道,曾经无数次的摆在申时行王锡爵赵志皋等人面前的抉择再一次摆在了自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