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便只有这样的话语吗?三年前咱们匆匆一别,至今未能相见,如今再次相见,何故闭目不言?”
梅国祯虽然闭着眼睛,但被萧如薰如此一说,身子不自然地抖动起来,眼角滑下了几颗泪珠。
“罪人不敢妄言是总督的故人。”
萧如薰坐在了梅国祯的床边,挥手让除了麻贵以外的所有人离开了。
“这里现在只有我们三人,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吗?”
萧如薰伸手握住了梅国祯枯槁的手。
梅国祯转过头来,看了看只有三个人的屋子,又看了看萧如薰,眼泪终于止不住的决堤了。
“季馨,我真是以为我们此生再也不能相见了……”
梅国祯哭的凄惨,麻贵哭的也是凄惨,面对千万敌军面色不变的铁血男儿,却在此时此刻,泪如泉涌。
尽情地宣泄了心中的苦闷之后,三人敞开胸怀,将所有想说的全部说出了出来。
“我是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之前虽然有所耳闻,可是真的经历了,我还有所不信,我无法想象居然有人会为了钱财引入外敌,只是想要杀掉自己的竞争对手,为此不惜边关将士和百姓的性命,欺上瞒下胆大包天至此!”
梅国祯紧紧握着萧如薰的手:“季馨,你能想象吗?我让他们出一点粮食帮着大明朝度过这次难关,这是借不是抢,不是不还了,结果这群畜生不如的狗贼,面对我六万将士,居然只拿出五百石粮食,只够将士们食用一天!一天!
这些混帐,这些狗贼,占着军士们的军田,自己吃的脑满肠肥,不仅不交税,反而还将其它的赋税也一并抗拒,朝廷剥下来的钱粮他们也要吞吃,只要是钱粮,仿佛就是他们的,从来没有其他人什么事情,我从未见过如此丑陋的人。
这些地方官绅,个个都标榜自己是道德君子,是道德楷模,背地里一个个男盗女娼,做的尽是些断子绝孙的勾当!他们这样做,真的不怕上天报应吗?真的不怕吗?!”
萧如薰握紧了梅国祯的手。
“他们已经遭了报应了,梅先生,你放心,他们真的遭了报应了,此番北虏南下是他们一手促成,但是他们却不曾想到扯力克根本就没有打算按照他们说的去做。
扯力克去了山西之后所攻下来的城池里所居住的大户们没有一个活下来,扯力克所为的就是将这些混帐满门杀绝烧光抢光,咱们不方便做的,扯力克都帮咱们做了。”
梅国祯瞪圆了眼睛。
“当真?怎么会这样呢?扯力克怎么会这样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