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急报?这些老家伙又在打什么鬼注意?要钱的话应该是写奏折递上来,怎么自己都跑过来了?是赵志皋地位不稳还是张位步步紧逼?内阁的争斗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
朱翊钧琢磨了一下没琢磨透,便下令:“让他们进来说话。”
“诺!”
自有太监去请赵志皋和沈鲤进来,赵志皋和沈鲤行色匆匆的跑了进来,朱翊钧一看,心里一突。
还从没见过他们如此慌张的样子,难不成真的出了大事?
“臣赵志皋(沈鲤),拜见陛下!”
两人刚要行大礼,朱翊钧便忙说道:“好了!不必拘礼,二位阁老如此急匆匆的来找朕,到底是什么边关急报?”
赵志皋连忙递上了大同的求援报。
“陛下!北虏寇边,聚兵十万南下大同,大同已然大部沦陷,北虏正兵分两路攻打雁门关和平型关,情况万分危急!”
朱翊钧刚要伸手接过军报,一听这话,整个人眼睛一瞪,直接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劈手抢过军报,焦急的扫了一遍,一把将急报扔在地上,龙颜大怒。
“混帐东西!朕把国务交给你们,你们就是这样回报朕的?!”
朱翊钧瞪着一双眼睛,喘着粗气,仿佛是要把赵志皋和沈鲤吞掉一样。
赵志皋和沈鲤立刻跪伏于地。
“臣无能,还请陛下息雷霆之怒!”
“息个卵!以为朕不知道是不是?平型关后面就是紫荆关,紫荆关后面就是北京城!蒙古人马上就要打到京城了!
你们把朕和皇爷爷骂成什么样子朕不管!你们现在是想让朕也和皇爷爷一样,享受一把贼虏兵临城下的耻辱是不是?好叫你们方便在史书上把朕骂成昏庸无能之君是不是?!”
朱翊钧爆了粗口,继而快步走下台阶,站在赵志皋和沈鲤的面前,恨不得一脚跺下去将此二人跺下地狱。
朱翊钧的心里憋屈至极,愤怒至极!
你们干事,让朕背黑锅,从头到尾朕一点事情都不知道,正打算窝在宫里面过冬,结果你们突然就来告诉朕——陛下!大事不好!蒙古人的骑兵要打到京城了!
等事情过去了,就在本朝实录里面总结一句——都是你这昏君害的!
反正史书是你们写,你们怎么写,朕也不知道。
然后后人皆以为俺答寇边是嘉靖皇帝信任严嵩的锅,这一次北虏寇边也是朕这个万历皇帝信任奸佞的错,还有不顺从大臣的意思立太子的错,所以被上天惩罚了。
总而言之,全是皇帝**佞的错,忠臣无错!
“臣等不敢!”
赵志皋和沈鲤被吓得心里直打颤。
皇帝如此暴怒是他们所没有想到的——总要先问问情况吧?情况也不问上来就是一顿臭骂,你怎么不按套路来啊?
躲在皇宫外面的沈一贯是紧随赵志皋和沈鲤来的,这刚要进去叫人通报,猛然听的里面皇帝大发雷霆的声音,连忙止步。
思虑再三,老成持重的沈一贯打算先不进去,而是停在宫门口细细听里面的动静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