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只要利玛窦大概形容一下,画一幅画,他就能知道利玛窦说的是什么数学名词。
“也就是说,过两个点能做且只能做一条直线,这是那个欧几里德的意思是吧?”
萧如薰在地上点了两个点,然后画了一条直线。
“对!就是这个意思!将军真是数学的天才!”
能在中国找到了一个有共同语言而且对数学很感兴趣的地位很高的人,对于他而言,是一件太不容易的事情了。
“这些东西在大明的确是第一次听说第一次接触,以前中国也有很多的数学家,你说的那个圆,很早以前我们的祖先就能使用割圆术测算圆周率了,用一个点做圆心,一条线做半径,可以做一个圆,真是很有意思,但是我们的祖先却不会去关注,即使他们知道,也就是知道,而不会去深入理解。”
萧如薰丢掉了木棍,站了起来。
“为什么呢?这些知识都是很有用的知识。”
萧如薰叹了口气:“对于我们的先人来说,能够活下去的知识才是最有用的知识,该如何种地,如何除虫,如何提高粮食的产量,这些是先人们最关注的事情,你找遍整个世界也找不到比中国人更会种田的人了,除此之外,他们并不是很在意,毕竟如果吃不饱肚子,就什么事情也做不了,要想研究数学,总要先吃饱肚子啊!”
“中国很富庶,怎么会有人吃不饱肚子呢?”
利玛窦一看就是对中国停留在城市的观感上,而未曾进入乡村体察农民的真实处境。
“以后你会明白的,数学,目前只能由能吃饱肚子的人来研究,很幸运的是,中国也不缺少能吃饱肚子的人,所以,我们到底还是能研究出一些东西来的,你把这本书收好,等收拾完这里的事情之后,我抽点时间,我们把这本书给翻译出来,让我们的士大夫也好好的了解一下你们的数学。”
利玛窦露出了释怀的笑容:“我明白了,将军。”
“走吧!”
萧如薰翻身上马,往军营而去。
与萧如薰底气十足悠哉悠哉的进军不同,缅甸人就没有那么悠哉了,哪怕是在他们的统治核心勃固,也到处弥漫着一股绝望的气息,这股绝望的气息笼罩在每一个缅甸人的心头,让他们无所适从,让他们茫然四顾,让他们心惊胆战。
十几年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小王子闵启德战败了,十万军队全军覆没,明军正在向勃固进军而来,而勃固已经没有足够的防御力量了。
这些消息一个接一个的轰炸着缅甸人敏感而脆弱的神经,从最开始的嘲笑和不相信,到后来一伙一伙的断胳膊断腿的败兵的涌入而带来的全民恐慌,其中也不过只有几天而已,没有什么比战场上下来的败兵更能说明问题,也没什么比勃固周边缅族人聚居的乡村遭到不明势力的连番抢劫进攻更能说明问题。
根据败兵们的说辞,大军很凄惨的战败了,闵启德王子战死了,军队损失了绝大一部分,还有很多被俘虏了,只有少数得以逃脱,一路上的堡垒没有一个坚持防守,全部都丢弃了堡垒逃跑回来,大家全部逃回了勃固,因为只有这里才能给他们一点点的安全感。
但是说到底,这份安全感到底能维持多久,谁也不敢相信,随着越来越多的败兵和周边乡村难民的涌入,勃固开始变得人满为患,而人们也终于彻底的相信了军队的战败,横行天下数十年的军队的彻底战败,毫无预兆的来临了,让所有人都无所适从,他们习惯于军队的凯旋和战利品的分享,习惯于胜利和荣耀。
现在让他们接受战败,这实在是太残酷了。
他们不一而同的将目光投向了城中最高最大最豪华的建筑物里面,那里,有他们几十年的王,带给他们无数荣耀和胜利的王,他们迫切的需要王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