哱拜叛军极大的压力,此时此刻,平虏城西南侧约二百里处,叛军大营,赤着膀子满脸大胡子的叛军主将哱云正在对派去夜袭的部下破口大骂。
“这种小事都做不好!我要你们有何用?!义父天天为平虏城而烦恼!我已立下军令状,十日之内必破平虏城!要是到时候破不了,我死,也要你们一起殉葬!”
部下被吓得面无人色,颤声道:“将军明鉴!我等夜袭已经相当隐蔽,甚至击杀其十五守夜士卒,谁知刚一上城城上突然亮起火光发出哨箭,居然有埋伏!属下实在是想不通,我们行事如此隐秘,他们怎么就能有埋伏……”
“还敢狡辩!定是你等做事不稳当!泄漏了行军踪迹!害得我丢了五十匹马,七十七个骑兵!那都是我一手带起来的亲兵!我的家底子!!!混帐!!”
哱云一甩手狠狠把手里喝酒的瓷碗掷于地上,瓷碗“啪”的一声碎裂,跪伏于地上的部下颤抖惊惧不已,哱云犹自不解气,几脚把部下踢翻在地,还是不解气,拔出腰刀准备砍了他们解气,被手下副将哱勇拦下。
“将军!大战马上就要开始了,现在还是留着他们戴罪立功吧!”
哱云被拦下,又听这一说,怒火消下一些,但还是咽不下这口恶气,开口道:“传令,这两人削去军职,待日后攻城,编入前军!”
卫士把面无人色的两个部下拎了出去,哱云这才消气,走回桌前提起酒壶就往嘴里灌,狠狠的灌了一大口之后,才丢下酒壶,怒道:“哱勇!著力兔所部马队到哪里了?!”
哱勇开口道:“回将军,著力兔所部马队一个时辰前回复说他们会直接赶赴平虏城下,请将军尽快带队会合。”
哱云这才点点头,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脸上全是侥幸和懊悔:“幸好没让义父和著力兔知道这件事情,否则,否则又不知道要遭什么样的罪!他娘的平虏城!他娘的土文秀!河西四十七堡都被他拿下了!就这一座城拿不下!还有脸说什么自己师老兵疲,要义父另派人来攻,那魏学曾的大军都度过黄河了,土文秀一座城还拿不下!”
哱勇瞧着哱云的脸色,斟酌着小声说道:“末将觉得这件事情也有些严重了,土文秀之败还能说是师老兵疲,可是那么隐秘的夜袭都被平虏城发现反击,足可见平虏城防备之严密,与其余诸城大不相同啊!”
哱云抬起头,疑惑道:“平虏城守将是谁来着?什么什么薰?我记着是个有点女人的名字。”
哱勇强忍住笑意,开口道:“回将军,是萧如薰。”
哱云啐了一口,不屑道:“他娘的好端端一个爷们儿,偏取这娘们儿一样的名字,汉人就是矫情!还死守着城池不放手,害的老子千里迢迢赶过来受苦受罪!他娘的!老子拿下平虏城一定要把里面男女老幼杀个精光不可!”
哱勇面色变了变,开口道:“将军可别忘了,哱帅的意思是,能劝降就劝降,城破之后立刻回师支援,军队不能有大的损伤,目前大军主力要用来对付魏学曾,可不能为区区一平虏城牵制我们近万兵力啊!让著力兔出兵一次,我们可耗费不小。”
哱云烦躁的点点头。
“老子知道,他娘的著力兔这凶狼,不见兔子不撒鹰,拿了我们那么多好处才肯出兵,等我们赶跑了明兵以后,一定要狠狠的收拾这群白眼狼!”
哱勇没说什么,只是在心底里腹诽估计现在整个大明朝都要喊咱们是白眼狼了,而且一旦失败,咱们绝对会死。
“对了,这个萧如薰是何许人也?看起来不是个好对付的家伙啊,用汉人的话来说,这河西四十七城堡望风而降,唯独这平虏城不降,这萧如薰难不成是个硬骨头?要是没有劝降的希望,老子可不想白白浪费时间啊!”
哱云摸着自己的下巴,开动了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