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结束后,蛱蛱守在紫色风漂龙身边,一步都没离开过,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她的“宝宝”。
工匠们用帆布在战斗街中为它搭了个临时的棚子,遮挡风雪,炼金师们送来了不少药物,猎人们也拖来了几头雪鹿,说是为它准备的“病号餐”。
至于它什么时候能够苏醒,没谁能够说清。
戈登最近的日子,有点不太好过。
哈雅塔很生气。
虽然战斗时没说什么,但月辰防卫战结束后的这几天时间里,她就没给过丈夫好脸色。
那套狂纹虽没被她真的沉到温泉池里,但也监督着戈登反反复复洗刷了好几遍,好像上面沾着什么脏东西似的。
至于哈雅塔为什么生气,戈登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的。
顶着能把人冻成冰雕的寒雾与吐息,强行蓄力,将冰呪龙击坠这种事,看起来豪迈又爽快。
但实际上,和赌命没什么区别。
这不同于一气呵成架势或是精准防御那类看似危险,实则有把握的应对,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在赌运气。
如果解除烟筒无法足够快速地消融霜冰呢?
如果在释放出真蓄力斩前,身体就先撑不住了呢?
如果冰呪龙的那次吐息不是朝着地面,而是直奔这他的身体去的呢?
任何一种“如果”成为现实,他的下场怕是都不会太好。
事后回顾起来,戈登自己都直挠下巴,觉得后怕。
勇敢和莽撞是两码事,自己当时的选择的确莽过了头。
少年时期的自己偶尔也会这样,突然性地热血上头,但哈雅塔还有安希尔他们都认为,另一种原因的可能性更大。
——他的思维受到了隐藏于狂纹中灭尽龙精髓的影响,变得有些不正常。
从恐暴龙套装,到贪欲套装,再到如今的狂纹,容易令使用者变得疯狂的防具他用过不止一套。
惶怒恐暴龙的强大令人印象深刻,但那头怪物的灵魂早已被无尽的食欲所吞噬。
残留在贪欲中的,只有那贪婪嗜血的暴食本能。
但狂纹不一样,这套防具更像是活的。
面甲拉下的瞬间,那股意念便会钻入他的大脑,催促着他去厮杀,去沐浴鲜血,去吞噬一切。
一直以来,他自认为做得很好,从未失控过。
自己的意志已经被磨练得如钢铁般坚韧,有足够的把握去压制住狂纹,就像掌控贪欲时那样。
但现在看来,还是有点自大了。
从未失控,不意味着没受到影响,这种影响是潜移默化的。
如果不能彻底解决这个问题,他的战斗风格或许会变得越来越疯狂,直至走向毁灭。
停止使用狂纹,将其封存起来,是最简单直接的选项。
自己是九星猎人,矗立于猎人最顶点的强者,哪怕稍微后退一点点,依旧是顶点。
但那不是他的做法。
就这样停下脚步的话,他也走不到这里。
为此,戈登做出了某个决定。
“你说什么?”
“你有毛病吧?”
“信基拉乃.”
被戈登叫到酒馆里,听了他决定的银边同伴们表情怪异。
“嗯,我打算去独自修行一段时间,寻求突破。”
“据点的事怎么办?别忘了你是月辰的司令,物资班班长只是替伱处理杂事,很多决定必须由你来下的。”
安希尔皱着眉头,接连发问:“而且到了你这种层次,哪还有‘修行突破’的说法。
别说你打算换身新手装备,从野猪开始狩猎起,那套对你已经没用了。
所以你想怎么突破,去找头古龙单挑么?”
“那或许,也是个办法?”戈登挠着下巴,“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