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仿佛自己被整个家族背叛了一般。
难以形容的感觉涌上心头,希伯来在不断摇晃的城堡中狂奔。
鲜血的味道扑面而来,希伯来不由得驻足。
眼前的道路铺满尸体,希伯来认得出来,那是他的家人,可是他们此刻都死了,带着恐怖的表情,身上到处都是伤口,仿佛死前受到了极大的折磨。
这……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握紧剑柄的手在颤抖,此刻他熟悉的家人都死在了他眼前,从老人到孩童,无一被放过。
“希伯来……”赫莱茵担忧的看着他,现在希伯来的感觉他能有所体会……就像当时玛特曲舍命救下自己那样,所有熟悉的人皆都死去。
希伯来沉默着,踏着鲜血而行,走过大厅,越过庭院。
尘埃飞扬,石块接连落下,整个世界都在摇摇欲坠,可希伯来没有在意,他继续向前,直到他找到了答案。
谢帕看着从城堡中走出的希伯来,眼神冰冷没有任何情感。
霜牙垂在一旁,剑刃上的血还未干涸,还在缓缓流淌。
家人的尸体就倒在一旁,霍华德与莫格力站在那之后。
“有什么想问的吗?”
谢帕说着,面对自己这个儿子,他一直都不知道该如何相处,谢帕本身就是一头贪婪的诡狼,可他的儿子却无比正直,充满理想。
“只是很想问……”希伯来平静的说着,平静下是缓缓升腾的怒意。
“为什么杀了他们吗?”一脚踢开脚边的尸体,在谢帕看来这些所谓的亲人与猪羊的肉块无异。
“不,不是这个,”希伯来不在意这些,他继续说着。
“你是我的父亲,霜狼的大公,我相信你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了北境,为了霜狼家族。”
希伯来的痛苦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可……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呢?”
这才是希伯来最痛苦的地方,这是关系霜狼城存亡的一夜,但他就如同一个局外人一样,什么也不知道。
在看到了霍华德后,这感觉更为剧烈。
你宁可信任一个私生子,也不愿相信自己……
这一切被看在赫莱茵的眼中,在这危机的时刻,似乎一场悲伤的家庭伦理剧要在眼前上演,可自己无能为力。
对于希伯来的质问,似乎是所谓的亲情作祟,谢帕的眼神稍稍缓和了几分,可随即再次尖锐了起来。
“因为,你是个充满理想与光辉的人,这阴暗肮脏的事……你做不来。”
谢帕毫不留情的说着,痛击着希伯来。
“如果我需要你杀光些人你能做到吗?”
“我能!”希伯来回答着。
“连同妇女,老人,孩童。”谢帕直视着希伯来。
“你能吗?”
“不,你不能。”谢帕不给希伯来回答的机会。
“你只会被伦理纠结住,你或许会仁慈的放过一个该死的孩子,为你的心灵得到了救赎,可这却会为多纳斯塔家乃至北境埋下了覆灭的种子。”
苍老的眼神锋利如神兵利器。
“如果你知道了这一切,你能容忍白鸦的所作所为吗?”
希伯来身体轻轻颤抖着。
“不,你不能,你不会允许无辜的人死去,所以你会疯狂的攻击白鸦,最后导致我们计划的流产。”
“可是拯救无辜之人有错吗?”
希伯来咆哮着。
声音响彻,将希伯来的所有不满与怒火释放。
谢帕看着如困兽般的希伯来,他只是淡淡的说着。
“没错。”
他肯定着希伯来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