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再无成道者了……”
陈景看到这里,不禁想到兆先真人这个时候明明是坐在那里讲道,那这个是什么时候所写呢,他只是仔细一看便明白,这是以神念写的。
再往下看,只听那上面写道:“忽有巫妖驱神来,是为玄冥。与那些辟帝而来的巫族余孽等同,可其的并未得血脉之传承,可见,巫族已寻得他法也。是天地在改变,还是天地在恢复?”
他这最后用了疑问的语气,看他元神虽成,却也有疑惑之处。陈景暗想。
再后面一篇记录的是他最后以绝仙剑取代斩仙剑而立的大阵。这大阵其实本就是出自于金鳌岛截教,而且,传说这阵还是那天下第一剑阵的四分之一的阵图布成,以绝仙剑做阵眼杀剑最为合适不过了。
陈景本以为就这样完了,没想到最后一页时还有一小段文字,这一小段文字的语气较之前的记录相比有着极大的不同。
这一段文字之中充满了疑惑与不确定,隐隐间还有一种扑死般的绝决。
“观典籍之记载,元神成时,可感苍茫星空之浩瀚,无穷无尽,又可感灵力之细微,条条丝丝如细柳,随手折之可成鞭。可生法象,可得法力之滔滔不绝。可吾只得元神凝结,空空涩涩,与典籍描述相比多有缺陷。不知元神是成亦或未成,也不知为何吾能感到召唤,也不知天庭之中可有玉皇,不知祖师可还在天地间。诸般疑惑,吾愿飞升亲解之。”
他一连几个疑问,暴露了他心中的不安,若非陈景亲眼见到这本手记,他是根本就不会相信在天地间显得无比冷硬的兆先真人居然也有彷徨的时候。不过,他最后一句话又显露出了他的绝决,显然他对于前景并不看好,却依然飞升而上九天。
就在这时,陈景的心映出了一个人来,这正是之前那个骑青鸾鸟的道人,只是此时他额头有一道血痕。
他居然也已经到了这里,陈景看不出他是什么来历,将手中兆先真人手记放回,便退在一旁的角落。只见这道人进入静室之中,一眼也看到了那手记,不过他并没有多看,只是抬眼看了看四周。
又伸手在自怀里掏出一张符纸来,在虚空一抖,那符纸无火自燃。符在虚空燃烧后,陈景便感受到了一股异样的气息,这气息就像是一种精神波动传递开来。只一会儿,那处虚空突然之间像水一样的凝结出一座门,一个人自那水门之后跨了出来。
这人居然是那个披着一身黑袍的雪儿,这让陈景意外,暗想:“难道这个道士会是巫族的吗?”
就在陈景想着这些之时,那道士开口说道:“贫道进来了,也将你召了进来,现在就看你的了。”这一句话,陈景便知道他们也是一种合作关系,那雪儿并没有理会,只是朝陈景所在的角落看了一眼,她这一眼,立即惹得那道士看来,只见他眼中精光一闪,随之便冷笑道:“想不到居然有人先贫道一步进来了。嘿嘿,泾河河神果然名不虚传。”
说罢他看了一眼雪儿,显然是要看看她是否要出手。
只是那雪儿却并不再看陈景,而是抬手就挥着一道道玉符,玉符没入虚空,所消失之处留下一个个微弱的光点,就像天空之中的星光。
她打出的玉符越来越快,就像怕来不及一样,一道又一道,这些打出玉符的手法繁复而玄奇,而融入虚空之中的玉符也越来越多,乍眼看去就如满天的繁星。
突听她一声轻喝,这一声轻喝就如春雷炸响,连陈景都有一种失聪的感觉,眼有突然一黑。他连忙定神,然而眼前却场景变幻,静室消失不见,头顶铺天盖地的杀气涌下,抬头,只见一座宫门正悬处于头顶,映入他眼里、心里的是一把杀气冲天的绝仙剑。
剑已至头顶。陈景腾身便走。
而同时之间,耳中传来离尘的那冷煞的话,只听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