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说完便盘坐而下,吞吐着这片空间的阴灵之气。吞吐灵气不过是静心的一种方式,通过做一种事能让自己烦燥的心静下来。观想自身,体会着阴灵之气进入体入,化为自身法力的过程,感受着阴灵之气滋润着肉身的感觉,能让人安神静心。这是修行之人最容易静心的一种方式,以前陈景只要吞吐第一口灵气时,便会静下心来,吞吐第二口时便会进入一种忘我的境界之中,可是此时却根本就无法做到。
一坐下来,那心便如受到了束缚一般烦躁起来。就像自己突然被人控制住,浑身难受。这与他平日里那向往自由的心愿激烈的冲突着。
吞吐着阴灵之气,初时只是觉得心中莫名的躁动,可是随着有意的压制,那种感觉越来越盛。烦躁很快转化为别的情绪,心中突然生出一个念头。
“难道这个虚灵是要害自己,难道她也是假的,故意让我坐着不要动,她好在暗处做法害我性命。”这念头一生出,杀心陡然而起。
霍然睁开双眼,眼睛之中已经布满了血丝。朝虚灵所在的地方看去,已经人踪杳然,哪里还有那个素服稿衣的女子。冷笑一声,手一拍地面,人便腾飞而起,朝刚才虚灵所站立的地方扑了过去,转眼消失于黑暗之中,远远的听到他冷声大喝,随之又有碎剑片破空的冷吟声。
黑暗之中有风似无风,分不清空间,理不清时间变化,仿若混沌未开时的天地。
陈景手中的破碎的剑片在周身飞舞,他人则是在黑暗之中四处的冲撞着,思绪如他周身的剑一样疯狂的飞舞着。
黑暗中无法确定时间,许久后,陈景终于静了下来,缓缓的坐了下为,他自己不知道现在所坐的地方还是不是原来的地方,至少在他的眼中是一点都没有变,一样的黑暗,一样的鬼影绰绰,鬼影靠近时却根又本就看不到。这些鬼影仿佛只存在的幻念当中。
他没有找到虚灵,虚灵就像根本就没有出现过。剑片飞舞时的剑吟声让他心念突然一清,杀念消减之后,为自己那突然生出的杀念而感到不可思议。
心中闪过恐慌,连忙跌坐而下,保持内心一点清明,将那股莫名的烦躁不安和突然生出的杀念压了下去。他突然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心念竟是难得这样的清明,思忖这些日子以来的自己身上的一切,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即便是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可怕。
他在这一刻明白了自己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在入那秦广城时,也许是他在那木屋中醒的时刻,又或许是一剑将那幽幽杀了的时候。
“虚灵,你出来吧。”陈景静坐在黑暗之中突然不轻不重的喊道。
一会儿,黑暗深处一人缓缓走出,素衣稿服,头戴白花,宛如重孝在身,正是虚灵。她缓缓走出,盈盈行万福礼,同时说道:“虚灵见过河神爷。”
陈景盘坐在那里,说道:“你照吧,我看着,不会有事的。”
虚灵静静的看着陈景的眼眸,微微一笑,自怀中掏出一面黑色的镜子,说道:“这镜我起名叫照魂宝鉴,能照万物生灵魂魄,无论是什么生灵,道行多高,他的魂魄状态都无法改变。”
她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的擦试着镜面,一会儿后,将镜面对着陈景。镜面光芒一闪,镜中已经清晰的出现一个人。或者说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魔。
那人缺了半个脑袋,双眼赤红,脸色铁青,看上去狰狞恐怖,即便是再熟悉的人只看长相的话,根本就无法认出这是陈景。
“这是河神爷现在的样子,您知道在这秦广城中我第一眼看到您时是什么样子吗?”
“什么样子?”陈景心中震惊,难以置信,自已身体上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变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就是我们在城外时看到的那些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