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罗明子道长可曾回来?”
“没有。”
谷尘子疑惑道:“师兄走的匆忙,也不知有何急事,师伯也禁止我们多问,但京城那边传来消息,罗明子师兄可能会调往京城。”
“哦。”
李衍若有所思,看来赵长生的事,已引起朝廷和太玄正教重视。
想到这儿,他也不再多问,而是看向神楼法旗,询问道:“为何临时改变,弄这么大阵仗?”
谷尘子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旁边,低声道:“你也不是外人,告诉你后可别乱传。”
“今年冬季多雪,按理说明年会雨水丰沛,但多次占卜,无不提示有旱灾降临,太白山斗姆宫察觉不对,由高功做法事登山望气,发现祸出秦岭。”
“天灾可举行法事禳灾祈福,但人祸就只能自己解决,因此执法堂派人探查,发现弥勒教活动…”
“是那头旱魃?”李衍问道。
谷尘子诧异,“你知道的倒不少。”
“那东西不简单,这么说吧…唐时便有记载,后来被镇压,但还未将其灾殃之气消除,又被偷偷取出,纯粹是人心恶毒作祟。”
“今晚这场科仪,是效仿古商‘雩舞’娱神,借力镇压,使得那东西安稳,随后就会离开长安,顺利运到华山,灾劫可解。”
“陕州弥勒基本全军覆没,但难免有心怀叵测者,伱这活阴差若听到什么消息,可千万别装聋作哑啊…”
李衍正色道:“放心,我会留意道上风声。”
谷尘子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或许是李衍几次表现,让罗明子这一众师兄弟对他比较信任,有些事也不再隐瞒。
望着对方离去身影,李衍又看向神楼。
道政坊毗邻王府,所居住者皆是城中达官显贵,男主人们或许还有些矜持,但府中的女眷和家丁,却不会错过这个时机。
此刻神楼周围,已密密麻麻围满人,焚香祈祷,祝愿来年一番丰顺,香火青烟直透夜空。
李衍能闻到,一大两小神楼内,香火之力汇聚,已成神罡,又与上方法旗相连。
今日之科仪,也算一场赌博。
建造神楼费用不少,但只要顺利完成法事,便相当于经过一场神炼开光,真正成为法器。
这种法器,最大作用便是安家镇宅。
其神罡已然汇聚,将其供奉于家宅祖庙,早晚香火供奉,大部分阴物妖邪都不敢靠近。
长安城,有的是人愿意高价购买。
就比如现在,已经有几名管家模样的老者,围着万掌柜不断询问。
但万掌柜连连摇头,显然不计划卖。
就在这时,有汉子忽然抬头道:“快看,王爷出来了!”
不少人闻言,纷纷抬头观望。
街道另一侧便是王府,围墙后几十米外,有一座三层书楼,此刻门窗大开,灯火辉煌,隐约能看到不少人凭栏眺望。
李衍常年习武,目力不凡,能看到那王爷和世子模样,都是普普通通,有些肥胖。
唯一引起他注意的,便是王爷身边一白衣道人,五官俊美,黑色长髯垂胸,颇有气度。
沙里飞和罗法清混得熟,已侧面打听过,乔三虎并非岳法崇表亲,而是他们师傅独子。
岳法崇是报答师恩,才对其庇护。
虽说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种美德,但管教不严,和纵虎伤人没什么两样。因此,李衍对这岳法崇也没什么好感…
……
王府书楼之上,风景更佳。
“哈哈哈…”
望着满城灯火,长安王萧庆元心情很是不错,被太监搀扶着坐下,有些怀念道:“当初大宣初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