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一边,咸阳城内,铁刀帮驻地。
火把通明,到处都是哀嚎惨叫声。
郑黑背面色阴沉,看着手下忙来忙去。
周培德下狱,白猿帮被围剿,袁瞿逃离,周家如今面临大劫,他便留在周府,和众人商议对策。
没曾想,帮里又遭到了攻击。
“帮主,是泰兴车行的人!”
一名手脚尽断的手下咬牙道:“我认识那车把头,平日里蔫儿了吧唧,见了我连屁都不敢放,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郑黑背身后,一名青衫中年人怒斥道:“早跟你们说,有的人别招惹,尤其是江湖同道。”
“泰兴车行的人,你们也要抽油水,那在长安都是狠角色,人家只是不想跟你们计较,真以为自己长了角!”
说话者,名叫刘金成,是八大金刚之一,同时也是咸阳昌顺镖局的镖头,奉命跟着前来查看。
他走南闯北,有见识也知好歹,曾三番两次警告郑黑背和袁瞿,但二人都懒得搭理。
眼下周家这般情况,他不禁心中冒起邪火。
郑黑背本来就是个犟脾气,知道这帮师兄弟看不起自己,如今听其讽刺,顿时冷哼道:
“刘师兄,我的手下,还轮不到你教训!”
“哈哈哈…不可救药!”
刘金成气乐了,扭头便走。
郑黑背也是一时气话,说完后便心中后悔,见刘金成离开,眼中更是阴晴不定。
拐小孩的事,他没直接参与,但也曾侧面相帮。
只不过袁瞿逃走,周培德不知内情,衙门才没来拿人,但有些事,终究是纸包不住火。
更关键的是周蟠!
连子侄后辈都能牺牲,更何况他这干脏活的。
还有今晚对他的态度,异常和蔼…
想到这儿,郑黑背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恐惧,但脸上却是另一幅表情,怒气冲冲,慷慨沉声道:
“兄弟们放心,你们的医药费,我会管到底!”
“来人,全部送到安仁堂医馆。”
“兄弟们安心养病便是,这个仇肯定会报!”
“帮主仁义!”
铁刀帮众们顿时感激涕零。
郑黑背点了点头,吩咐手下妥善安排后,便转身进入了房间,推开书架,打开地板暗格。
当打开里面的小箱子时,他顿时如遭雷击。
箱子里,原本满满当当摆满了金条,那是他这些年攒下的家当,一旦出事,大不了招兵买马,上山落草。
而如今,却是空空如也。
“尤老四!”
郑黑背哪还猜不出是谁干的。
虽说怒火中烧,但他知道此地已不宜久留,钻入房中暗道,从铁刀帮附近的一家小院出来,换了身衣衫,消失在黑暗中…
一个时辰后,副帮主见蜡烛都烧干了,郑黑背还没出来,心中顿觉奇怪,连忙进门查看。
很快,房间里传来一声怒骂:
“贼怂的,帮主跑了!”
…………
不知不觉,到了寅时。
秋季已夜长日渐短,天边的鱼肚白尚未出现,拴在树上的大公鸡已来回踱步,随后伸长脖子,发出响亮鸡鸣声。
沙里飞和李衍连忙看向树上铜铃铛。
吴老四说过,鸡鸣之时他便会醒来,如果没拉铃铛,那便是施法失败,要立刻连人带棺焚毁。
然而,铃铛始终没有动静。
就在二人担忧时,从土中伸出的麻绳忽然绷紧,拽着树上的铃铛左右摇晃,叮当作响。
“快动手!”
李衍和沙里飞连忙挥动铲子,将表面浮土挖开,随后将那棺盖合力掀起。
棺盖刚打开,李衍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