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对面那个大铁匠铺,也是城里铁刀帮的驻地,这帮人平日里横行霸道,他也没少挨欺负,更是懒得多管。
风风雨雨几十年,有些事他已看得太多。
年少时的王家,高门大户,家里好手如云,甚至还和宫里沾了那么一些亲戚,堪称咸阳王。
可惜一道圣旨下来,整个家族就烟消云散。
中年时的高家,出了几个丹劲高手,在整个关中道上都名声显赫,就是外省来的大帮派,也得先拜码头。
但因为得罪了某个神秘势力,一夜之间被灭门。
跟这些比起来,什么铁刀帮就是个屁。
这江湖,永远有比你拳头大的人…
…………
老头刚走,暗巷里便缓缓走出两人。
一人身穿羊皮褂子,正是那晚守在问道馆巷子外,收拾了前来偷袭乞丐的男子。
而另一人,则是罗士海。
男人恭敬拱手道:“罗前辈,您在家里待着便是,周家最后这颗牙,咱们轻松就能给他拔了。”
罗士海哼了一声,“铁刀帮藏了个江左术士,要图谋我宝贝,切不可放过此人!”
“那是,前辈放心。”
羊皮褂子男人点头,转身后面色变得阴沉:
“动手!”
一声令下,大帮黑衣人顿时蜂拥而出。
他们头戴黑巾,手中全拿着木质短棍。
短棍长约一臂加一肘,一头稍粗,一头稍细。
这武器叫“鞭杆”,也叫“驮骡鞭”,流行于陕甘宁和晋州地区,年代古老,很多武者都练过,最出名的便是心意六合鞭杆。
但全员使用,却是车马行的标志。
来者,正是泰兴车马行。
他们刚出暗巷,便加快脚步冲向铁匠铺子周围院墙。
作为铁刀帮驻地,这个铁匠铺子自然不一般,乃是将附近的铺子全部打通,周围院墙垒到两人多高,如同小型堡垒。
然而,却拦不住这些车马行打手。
他们以三人为一组,两人交叉搭手,另一个人踩着便腾空而起,随后换手一拉,剩下两人也都纷纷上墙。
动作利索,呼吸之间就纷纷越过高墙。
哗啦啦!
瓦罐子破裂的声音响起。
却是铁刀帮的混子们,在院墙下放了不少陶罐子,用于夜间示警。
“什么人?!”
当即有帮众被惊醒,纷纷拎着短刀出门。
原本平日里,这些混腥子不会如此集中,尤其是晚上,逛窑子、赌博、喝酒……每个人都有去处。
但最近不太平,白猿帮都被官府剿了,因此帮主下令,所有人都待在驻地,不得招惹是非。
看到一批黑衣人跳下,铁刀帮的人原本还吓了一跳,但发觉来人不超三十,顿时生出胆气。
“哪里来的杂种!”
“兄弟们,给他们放点血!”
铁刀帮众们大呼小叫,与来人战成一团。
但刚一接手,他们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帮黑衣人个个沉默不语,手中鞭杆劲道奇大,戳、劈、挑、扣、动作干净利落,轻松将他们的手腕全部打骨折,刀子也随之掉落。
这就是鞭杆,虽说不是铁器,但却短小精悍,泼辣迅猛,变化多端。
鞭杆飞舞,伴着砰砰敲击声,惨叫声络绎不绝。
是真正的江湖帮派!
铁刀帮众顿时心中一惊。
他们原本都是地面上的泼皮懒汉,虽也练些拳脚,但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只能欺负一下寻常百姓。
以前仗着官府的规矩,也能耍无赖,逼迫那些落魄的江湖客服软。
碰到这些真正的狠人,只有挨打的份。
没一会儿,地上就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