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宁被打,在他自己看来非常冤枉,不过在张苑和小拧子等人眼中那就是咎由自取。
朱厚照在这点上还能做到赏罚分明,谁惹他下场很悲惨,由于就在皇帝眼皮子底下,饶是钱宁是锦衣卫指挥使,那些锦衣卫也不敢作弊,每一军棍都打得“噼啪”作响。
挨过打后,钱宁下地走路都不行了,连睡觉都只能趴着。
撒气过去,朱厚照把小拧子、张苑、戴义和高凤等人叫来,想商讨下一步计划。
钱宁这个宠臣挨打是在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情,所有人都不敢随便说话,尤其是不明白朱厚照真实意图的情况下。
在揣摩上意上,就算常伴朱厚照身边的小拧子、张苑等人,也没法跟当初的刘瑾相比,说话做事克制许多。
朱厚照来回踱步,一语不发,目光不时瞟向这帮惴惴不安的太监。但一炷香时间过去,一个敢说话的都没有,他们都站在那儿等别人开腔,自己则想混在人群中随大流。
朱厚照终于忍不住了,发话道:“沈先生就这么领兵离开,本来指望让钱宁那狗东西把人追回来,然后一起出发去宣府,结果却泡汤了……你们且说说看,有什么办法能尽快把沈先生调回来?”
没人应声,此时包括朱厚照在内,都不由看向张苑,似乎所有人都觉得,你张苑是司礼监掌印,理应站出来挑头,身份越高,责任越大嘛。
朱厚照见张苑没有回话的意思,瞪大眼恼火地问道:“朕问话呢,你们耳朵聋了吗?”
张苑一个激灵,他很清楚就算朱厚照这话不是挑明对他说的,但他不回话的话也会有大麻烦,当下支支吾吾道:
“陛下,您看沈尚书前去的大同,与宣府相隔不远,陛下派人去传话,沈尚书未必会同意,他脾气可不小……”
“你什么意思?”朱厚照脸色转恶。
张苑道:“陛下,您看这样如何,咱就直接以兵马往大同镇去,如此出兵之地就定在大同……陛下何必非要往宣府镇去呢?”
“嗯?”
朱厚照显然之前没想过这层,被张苑提醒,当即愣住了,好像在思考这个建议的可行性。
戴义在旁帮腔:“陛下,这主意好,咱就索性前往大同镇,总归要出兵,哪里不可?只要选择好方向抓紧时间赶路,不会耽误大事。”
高凤则显得很谨慎,劝说道:“陛下,从居庸关到大同,要比前往宣府距离远多了,沿途也更加危险,若是出什么状况的话,怕是没有人马驰援……不若还是去宣府,那里到底有陛下行在,一切方便多了。”
朱厚照皱眉:“去大同不是不行,但以朕手下人马的行军速度,想在半途追上沈先生,简直是痴心妄想……再者正如高公公所言,大同没有行宫,那里环境简陋,跟居庸关有什么区别?”
张苑本来还想继续提议,但听朱厚照并无采纳之意,立即沉默下来。
“陛下让我提建议,我照着做了,只是陛下不采纳罢了……如此事情就跟我无关,反正我动了脑子。”
朱厚照道:“此路不通,还有什么好办法?最好能找快马去跟沈先生说,让他折返回来,或者转而前往宣府。”
小拧子问道:“陛下可已派出快马?”
朱厚照皱眉:“这种事不应该是你们去做吗?怎么,还要让朕来操心?之前让钱宁那狗东西去,结果你们也看到了,没完成差事不说,甚至连沈先生走的那条道都是揣测,这种混账留着有何用?”
小拧子行礼:“那陛下当马上派人去追赶才是,多派些人,争取每条道路都有几个人……如此一来,就算沈大人所部行军速度较快,但比之驿马速度还是要慢不少,追上并不困难……”
朱厚照点头,“亡羊补牢犹未晚矣,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