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清楚刘瑾为人,锱铢必较,把敌人发展为盟友,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在刘瑾身上。
刘瑾表现出的礼贤下士,在于他要吸纳人才帮他做事,但如果人才威胁到他的地位,他会毫不留情地铲除掉!这是个精通人情世故但肚子里却没多少墨水的人,沈溪相信这次拉拢是刘瑾刻意陷害他,在他和文官集团间制造裂痕。
沈溪给谢迁回信,主要是让谢迁安心,对于回京一事,他另有打算。
此时京城内,刘瑾得意洋洋,他觉得自己走了一步好棋,顺利将了对手一军,让沈溪陷入死局,无论怎么选择,似乎最终得益之人都是他。
刘瑾召两名智囊见面时,忍不住夸奖张文冕:“炎光,此番你设计之策略甚妙,沈溪没回京便进退维谷,声望大跌。等他回朝之日,无论是文官,还是咱家,都不会给他好脸色,看他怎么在朝中立足。”
旁边孙聪忧心忡忡:“公公难道不怕陛下对沈尚书多加重用?”
刘瑾更显得意:“陛下最近有上过朝吗?这种担心,纯属多余,陛下不问朝事,就算沈溪回来,情况也无多大改变,到那时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任由咱家摆布,哈哈。”
孙聪看了张文冕一眼,他原本想提醒一下刘瑾,但张文冕在场,有些话他怕被张文冕反驳,那时刘瑾更听不进他的意见。
张文冕此时意气风发,笑着问道:“公公,如此说来,您不肯将沈尚书收揽到您手下,为您做事?”
“咱家要他作何?”
刘瑾不屑一顾地道,“这小子,阴险狡诈,当初咱家在他手上吃了不少亏,就算他要投奔,咱家还觉得他虚情假意……以其心高气傲,会甘心帮咱家做事?”
“这事儿趁早别想,等他失势后,咱家看看是让他家破人亡,还是外调地方当个小吏,这才是咱家需要考虑的问题……哼,跟咱家作对,没人会有好下场!”
张文冕笑着应了,蹙眉思考一下,似乎突然想起什么,拿出一封书信来,恭敬地道:“公公,这里有几名官员请您帮忙照顾的信函,请公公一览!”
刘瑾之前尚对张文冕多有夸赞,闻言立即黑下脸来:“炎光,你倒是长本事了,居然学会为他人说项?从中没少捞取好处吧?”
张文冕赶紧解释:“公公误会了,这些官员只是苦于无法跟公公您沟通,只能借助在下提供渠道,他们未给公公您好处,在下哪里敢私自收受?”
刘瑾听到这话,脸色稍微好转了些,冷声道:“公是公,私是私,别怪咱家没提醒你们,如果背着咱家收受下面人的好处,别怪咱家不客气……咱家不喜欢那种吃里扒外、见异思迁的小人,平时你们做事都小心点儿。”
孙聪和张文冕恭敬领命,但二人却各怀心思,张文冕穷怕了,可不会放过任何发财的机会,至于孙聪,则腹诽不已,你刘瑾本身就是个小人,却不许别人当小人,这可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孙聪平时并非完全不收受下面人的好处,只是他从来都以文人自居,对文官集团有一定容忍心,不像张文冕那样喜欢把事情做绝。
刘瑾小声嘀咕:“沈溪这小子,躲在居庸关不回来,这是作何?炎光,你谋略出众,你且说说,他到底有何目的?”
张文冕笑道:“或许是沈尚书知道回朝后无法跟公公您抗衡,所以先选择高挂免战牌,这不正好给了公公您机会,让别人误会他已被公公收买?”
刘瑾一笑:“那倒是,沈溪此举分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那就怪不了咱家因势利导陷害他……说来真是解气,沈溪本事再大又如何?不是照样怕了咱家?再派些人大张旗鼓前往居庸关,对沈溪多加拉拢,再去信隆庆卫指挥使,让他出面劝说,咱家想看到此竖子在咱家面前卑躬屈膝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