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却不悦地拿下了大刀,横亘在两人间。
王陵之不喜欢跟陌生人走得太近,虎目圆瞪,刀口正对着李频,神色好似在说,哪里来的鸟人,居然如此不要脸地套近乎?
沈溪厉声喝道:“不得无礼!此乃居庸关关隘,而你面前这位乃是我大明堂堂的隆庆卫指挥使!”
王陵之这才想起自己在别人的地头,不好意思地放下大刀,向李频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之前的血战,王陵之冲杀在前,林恒尾随于后。王陵之所向披靡,鞑靼人很难挡住他一刀,基本是一个照面便被他砍于马下,鞑靼人见大明军队中竟然有如此绝世猛将,军心为之大乱。
王陵之率马队杀入鞑靼中军,把鞑靼人的阵势彻底搅乱,最后一刀把亦不剌部的大旗砍倒,鞑靼人士气全无,沈溪率主力趁机掩杀,终于取得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
经此一役,鞑靼亦不剌部全军覆没,沈溪麾下兵马仅斩首便有三千,另有一千俘虏,其余鞑靼人四散逃离,基本上失去再战之力。
李频一脸尴尬,不敢走得太近,生怕这位威猛的王将军“失手”把他给剁了。王陵之大步来到沈溪身边,奏禀:“沈大人,你说我能不能把那些叛徒给宰了?”
有外人在场,王陵之学聪明了,不再师兄长师兄短的,而是称呼沈溪为“沈大人”。沈溪蹙眉道:“既然是俘虏,那就一切按规矩办事,交由朝廷处置,本官岂能擅自做主?你既完成本官交待的差事,等着领功受赏便可,其余之事,你无需过问!”
如果是别人说这话,王陵之一百个不服,但这话出自沈溪之口,那情况就不一样了。王陵之洒脱一笑:“沈大人说怎样就怎样,这位李将军,我之前莽撞无礼,这里给你赔罪了。接下来我尚有军务需要处理,先行告退。沈大人,我去了!”
沈溪摇着头,看着王陵之的背影,一直等王陵之下城头进入骑兵队伍并远去,这才收回目光,恰巧跟李频四目相对。
李频赶紧道:“中丞大人,下一步您……准备如何用兵,末将一切听从调度!”
沈溪嘴角微微上翘,隐隐有嘲讽之意:“李将军之前也说过会听从本官调遣,但为何……”
李频心想终于来了,沈大人怎么可能不追究责任?当下赶紧解释:“末将怕……居庸关有失,影响京城大局,未敢出兵相援!”
沈溪冷声道:“那李将军现在就不担心城塞有失?”
李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道:“中丞大人将塞外的鞑靼兵马击溃,居庸关之危已解……末将愿在沈大人麾下担任一小兵,莫敢有违!”
这话说得中肯,沈溪点头:“亡羊补牢犹未晚矣,本官之前得知李将军不肯调兵,以为李将军不配合本官的军事部署,如今听李将军的意思,才知道误会了!”
李频又开始抹冷汗,暗自庆幸,还好圆场话说得婉转,不然真要出事了。
沈溪再道:“如今京师危急,本官准备在居庸关稍作休整,等探明鞑靼兵马动向,便回京师勤王。到时候会连同李将军麾下兵马一道向京师进发,不知李将军是否愿意配合?”
李频本以为沈溪会先想怎么把居庸关南口外的数千鞑靼兵马击败再说,却没想到沈溪直接开口要带兵去京城,这大大超出他的预料,当下嗫嚅地问道:“沈大人,在昌平一线活动的鞑靼兵马……”
沈溪微微一笑:“不足为惧,李将军只管听从本官调遣,安排出兵便可!”
之前李频还信誓旦旦表示言听计从,但这会儿又犹豫起来,他对沈溪这个决定的感觉,是沈溪赌博刚赢了一场,他没跟着一起下注,现在沈溪准备要博一把大的,他跟不跟是个问题。
李频心中直嘀咕:“京师周边鞑靼兵马有十数万,居庸关内守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