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二是让沈溪率兵跟鞑靼人作战。
李东阳、张懋等人,都在给刘健打眼色,意思很明显,我们把太子请来监国,不是让这小子指手画脚,只是让他当傀儡,现在他不按套路出牌,那此举意义何在?听任这小子胡说八道?
谢迁看出各位大臣的意思,当下摇了摇头,出列道:“太子,您所提意见,对于此战的确有很多帮助,殿下虽年少,但雄韬武略,将来或为明主……”
这话出口,在场之人对谢迁纷纷报以鄙视,这种拍马屁的话对皇帝说说也就罢了,对太子接二连三说算几个意思?
朱厚照可不懂什么忠言逆耳,也不懂什么是谗言,这种话被谢迁这样的老臣说出来,让他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谢迁顺着话茬道:“太子既然说出如此有建设性的话,不妨先回寝宫休息,臣等将此事再行斟酌后,与太子商议,不知可好?”
别的大臣这才明白谢迁拍马屁的用意何在,感情是为了让熊孩子早点儿走,免得在这里碍手碍脚。
朱厚照打了个哈欠,努力睁大眼睛道:“本宫还不困,完全可以留下来多提出一些参考意见!”
张懋笑呵呵道:“太子殿下,您的意见我们自然会详细考虑,但明日还有朝事商议,届时您也要出席,若不尽早休息,明日朝会岂会有精神?”
朱厚照听说自己有资格参加和主持朝议,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小脸憋得通红,虽然还是有些不舍,但却点头道:
“既然如此,那本宫先回去休息了,明日朝议时,本宫再出来跟诸位先生一同商讨……哎呀,不说没觉得,我还真有点儿困了呢,走了走了!”
说完这话,朱厚照起身,在一众常侍的相随下出了文华殿。
等太子离开,殿内几人面面相觑,他们都有相同的感觉,这找来的不是什么傀儡,而是个有话痨毛病的小祖宗。
之前想来,太子有点儿不识深浅,可当熊孩子走了,在场之人再琢磨他说过的话,又觉得获益良多。
朱厚照远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简单,话粗理不粗,一些见地更是引起张懋、谢迁等人的重视,就比如朱厚照能提前判断鞑靼人在内长城一线主攻的是紫荆关而非居庸关,这件事其实朝廷早就该想到,毕竟有土木堡之变时瓦剌人从紫荆关作为突破口这一历史教训。
朱厚照离开后,众大臣归位,张懋问道:“诸位同僚,太子之言,大家意下如何啊?”
李东阳道:“太子对军政之事不甚了解,他的话,岂能作为参考?如今若不能保证京师的安全,则大明危哉。此时理应调集京师周边人马,屯驻京师,以待各地勤王兵马抵达,再与鞑靼人一战!”
谢迁道:“那就任由北寇围城打援?”
李东阳不满地道:“于乔,你这是什么话?长贼人志气,灭我大明威风?”
李东阳和谢迁以前可以说是挚友,但因为李东阳对沈溪不欣赏,而谢迁则将沈溪当成自家人,后来二人在政见上就有诸多不合,但也保持面子上的相互礼重,现在涉及到具体用兵,二人竟丝毫不让。
李东阳有刘健撑腰,谢迁则有马文升站在一边,两派在政见上不合,很容易形成无解的僵局。
“就事论事而已。”
谢迁一甩袖,道,“固守京师,那京城周边之地尽丧,如若北寇兵马陈兵京师之外,各地勤王兵马到来,岂不成了添油战术,任由对方逐一吃掉?京城始终有防御上的破绽,一旦被北寇所趁,则大明江山社稷危矣!”
“反倒不若采纳太子所言,主动出兵与北寇一战,或许有转机!”
谢迁说完,打量马文升、张懋和熊绣,在他看来,自己不需要去打动刘健和李东阳,只需让另外几人站在他这边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