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提出用三十两银子买下怜儿,并且承诺会好好对待,纳为妾侍。
这个人,便是苏通。
苏通在京城这几年,经历大起大落,他原以为可以依靠跟沈溪的交情,留在京城有一番作为,结果沈溪外放地方,他的希望随之落空。
在京城这段时间,闽粤地区经历茶引市场的波动,苏家茶园损失巨大,苏通突然从阔少,变成手头拮据的落魄公子。
但就在半个月前,南方的好消息传来,闽粤之地秋茶上市,因为有沈溪在闽粤建立的强大商贸网络,使得地方上出产的货物出奇地好卖,那些种茶、养蚕的大户人家,几乎守在家里等着数钱就行了。
在沈溪的祖籍闽西一代,这种情况尤甚,苏通对过账后赫然发现,只是这一季卖茶收入,就超过以往年景好时的一倍。
突然间苏通又变得阔绰起来,但由于京城戒严,一时又不知道该买点儿什么来庆贺一下,正好此时高崇“自荐上门”,居然是来卖小妾。
苏通一想,高崇当初仗着祖父高明城是汀州知府,对我拳打脚踢,引为生平之耻,现在落难至此,连宠爱的小妾都要卖掉,那我就没什么好客气了!
不错,我不但要买,还要在你面前尽情奚落,让你颜面无光。
现在我苏通得志,真是老天爷开眼!
高崇卖小妾,始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本来这种交易应该在茶馆或者是酒肆中进行,但高崇怕人知道,便提出直接把人送进苏通的府邸。
苏通也没拒绝,这天高崇雇了一顶轿子,跟怜儿一同坐在里面,二人这些年总算有些夫妻情分,即将分开之际,怜儿哭泣不止,让高崇难以割舍。
但高崇知道,即便不把小妾卖出家门他也保不住,他的发妻可没人敢抢,因为与《大明律》不符,抢夺人妻乃是大罪,动辄流放,但妾侍本就是“附属物品”,别人就算抢走,这种事闹到官府也无济于事。
“怜儿,你要理解,我是想帮你找寻一户好人家,这苏公子……好歹是举人出身,又是昔年我在汀州府时的同乡,以后你在苏家过上好日子,莫忘了我才好。”
高崇这一点就不厚道了,已经把小妾卖出去,还想让小妾“莫忘我”,这就好像在说,你以后也别过好日子,就沉浸在曾经的痛苦之中便可,最好有机会能卷苏家的钱财跟我私奔,或者将来我落魄时你多接济。
怜儿只是哭泣,没有回应高崇。
高崇又道:“怜儿,你放心,一旦我有翻身之日,定会将你赎回,我们一家团聚。”
“呜呜呜呜……”
怜儿本来哭得还不伤心,听到这儿,已是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终于到了苏家门前,苏通早就带了两名仆人在门口等候,高崇率先从轿子上下来,再搀扶怜儿走出轿子,怜儿根本不敢抬头去看自己的新主人。
苏通见到怜儿,眼前一亮。
苏通最大的毛病就是好色,而且癖好独特,别人都喜欢含苞待放的小姑娘,可他偏偏对别人家的女人垂涎不已。
对苏通而言,这怜儿二十出头,正是褪去少女青涩,展现女人魅力的时候,关键是嫁过人,而且夫家待她不好,正好迎娶过来好好宠爱,况且这还是他“大仇人”高崇的女人,这让他心情更加愉悦。
你高崇当初不是很了不起吗?现在连最宠爱的女人也归我了!
“高大人,久违了。”
苏通特别提到高崇“大人”,其实高崇不过是户部的一个小官,说是拥有从七品的官衔,但弘治皇帝早将此事抛诸脑后,吏部那边又没有合适的官缺,所以现在高崇补的是户部正八品照磨所照磨职务,专司磨勘和审计工作。
高崇是“罪臣”之后,在官场很受排挤,加之有张氏兄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