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的职责,理论上两广和福建的盐业他都可以监管,那从朝廷那里批回来一批盐引,作为军费所用,属于合情合理。
但贩售盐引不仅涉及到户部的收入,还是地方官员牟利的一个重要渠道,朝廷不会轻易把盐引的贩售权交给他。
大明为了保证食言供应和课税收入,在两淮、两浙、长芦、河东等主要食盐产地,分别设有六个“都转运盐使司”和七个“盐课提举司”,在划定民户的时候特别划“灶户”,世袭罔替来为大明朝来煮盐。
每年朝廷批的盐引数量是一定的,沈溪不能到了地方再跟盐道衙门去讨盐引,必须要在出京城之前,从朝廷拿到批文,要走的途径就是走通户部的渠道。
这需要沈溪在京城各衙门之间走动。
对于一个并无多少官场资历和人脉的官员来说,难比登天。
沈溪三月领了差事,四月初就要走马上任,他在京城活动的时间已经极为有限。好在如今大明官场的陋习远未到清朝那么明目张胆,沈溪不用考虑“别敬”的问题,不然以他那点儿家底,光是在京官中打点一番,就能让他赔得倾家荡产顺带欠下一屁股外债。
走马上任之前,有几个衙门他必须要去。
吏部、兵部、户部、五军都督府。
吏部是授官之所,沈溪不能不拜访,表示感谢。同时,沈溪领的是钦差的身份,到地方后将是提调一方兵权的大员,五军都督府那边也需要过去走动。兵部自不必说,沈溪是兵部尚书刘大夏亲自举荐,而他在地方需要一些便宜行事调动军队的手令,必须要过兵部这一关。
前几个衙门,他走得倒也顺利,因为是例行的照会,吏部、五军都督府和兵部不会为难他,刘大夏甚至亲自予以接见,对他多有交待。
不过等到户部时,沈溪却吃了闭门羹。
这不是户部给他一个人的待遇,而是户部的一个定规:户部不接待一切外调地方的提督、巡抚、总理军务大员,因为户部的官员清楚,这些人来户部不为别的,就是伸手要钱。
户部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遇到那些有威望的老臣,会让你在厅堂内坐上一整天,自行离去,而沈溪这种在京城压根儿就没什么威望的臣子,干脆直接拦在大门外,不让你进衙门。
沈溪不仅拿不到钱粮,连盐引也没办法伸手,等于空手去东南沿海,没钱没粮可招揽不到人效命。
可惜汀州商会已经被福建布政使司的人给彻底瓦解,沈溪想从商贾募捐这一途拿到足够的钱粮根本就不现实。
在上疏中,沈溪说可以自行募集兵马、钱粮,但实际上事情却没那么简单,他只能再去兵部衙门求见刘大夏,把自己的实际困难告诉这位前户部尚书,想让刘大夏帮他转圜一下。
但问题是,刘大夏跟新任户部尚书佀钟的关系不是很好,主要是皇帝总是喜欢拿佀钟跟刘大夏比较,认为佀钟在做事能力上远逊刘大夏。久而久之,佀钟就不乐意了,刘大夏再有本事,但他现在已经不在户部了,老是拿我们作比较,有意思吗?
官场上见面是朋友,背地里指不定就是敌人,前任和继任者永远都存在说不清道不明的竞争关系,暗地里较劲儿。
刘大夏跟佀钟貌合神离,在这件事上他并不能帮到沈溪什么,他理解沈溪没有钱粮的苦恼,但只能让沈溪“自己想办法”。
沈溪心里不是个滋味儿。
我现在要做的差事,是你老历史上应该做的,你把我推到现在的位子上,不该出手帮帮忙?
沈溪在刘大夏那儿碰了软钉子,只好去谢迁府上寻求帮助,不过两天下来,沈溪竟没跟谢迁照过面,谢迁居然在这关键时候对他来了个避而不见。
谢丕代他老爹给沈溪传话:“……先生若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