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是翰林院中人想从朱希周、王瓒手里抢机会,而朱希周和王瓒则要跟那些前任的翰林官争夺。
沈溪资历浅,进翰林院不到两个月,升迁的事跟他以及新晋翰林编修伦文叙、丰熙关系不大。
沈溪对于这次考核并未太上心,因为他即将要为建文复年号上奏,无暇他顾,更何况以他的年岁被安排在翰林修撰上已为朝官诟病,就算有再大的功劳,也只能安守职位多混几年资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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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沈溪第一次以臣子的名义向皇帝进奏本,以前写四书文和五经文,又或者是应科举,参加殿试应策问,都不像现在这般棘手。
若单纯只是普通进言,沈溪不会头疼,可他却是在挑战这个时代的认知,这种奏本就算拿给内阁大学士写也难以下笔,从谢迁临别时那略带促狭的笑容,沈溪就知道其实自己是被人利用的那个。
站在一个正直的儒家子弟又或者史学家的立场,正视历史是必然的,谢迁、王鏊等人其实也支持弘治皇帝恢复建文年号,可他们自己也清楚这种涉及皇家正统的问题不是臣子随便能说的。
之所以把任务交给沈溪,也是看准沈溪初出茅庐,就算有什么不太恰当的进言,弘治皇帝也会有所体谅。
几天下来,沈溪简直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连回到家,也会情不自禁对着那几卷书稿发呆,其实书稿上的内容沈溪早就倒背如流,可还是不敢轻易动笔。
谢韵儿和林黛都发觉沈溪这些天有些魂不守舍,只当沈溪是因朝廷琐事牵绊,见沈溪房里彻夜亮着灯,偶尔谢韵儿会过来端茶递水,静坐在一边打量沈溪,但却不会打搅他的思绪。
但沈溪由始至终都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令谢韵儿颇为不解。
终于,到了第三天晚上,谢韵儿鼓起勇气问道:“若相公真有什么烦心事,不妨给妾身说说,或许……妾身能为相公分担呢?”
沈溪侧头看了谢韵儿一眼。要说这几天谢韵儿在旁陪着,他心里多少能感觉到一丝温暖,但他要做的事,可与谢韵儿没丝毫关系,就算他说出来,也只是徒让人担忧烦恼而已。
沈溪笑了笑:“我只是有件事想不通,你不用太过挂心。”
“可是与之前相公所要做的事有关?”谢韵儿追问。
沈溪摇摇头:“不是一回事,这次要做的,是关于江山社稷之事,说了你也帮不上忙。不过你放心。明日过后事情就会有个结果。”
谢迁是没有给沈溪上奏的期限,但三天怎么都够了,再拖延下去会被指有意敷衍。
虽然,沈溪要谢韵儿研磨,然后略一沉思,便开始下笔。
之前沈溪虽然没把这份奏本列出成稿,可在心里却打了无数遍的腹稿,一经书写便没有任何停顿,一气呵成。
明初臣民上奏。一律使用奏本,到永乐年后,设题本和奏本并行制度。
公事用题本,需要用主管印。多是以衙门名义上奏,属于公务奏。至于臣民私事的上奏,则是用奏本,不用印。奏本和题本同样要经过内阁票拟后呈递天子。再由天子批阅后呈送六科发抄施行。
题本和奏本格式大致相同,每幅六行,一行二十四格。抬头二字,手写二十二字。
头行题本用衙门官衔,奏本用生儒吏典军民灶匠籍贯姓名。
疏密俱作一行书写,不限字数,右谨奏闻四字,右面字平行,谨字、奏字各隔二字,闻字过幅第一行抬头,计纸字在右谨闻前一行,与谨字平行差小,年月下疏密同前,若有连名,挨次俱照六行书写。
奏本的总字数限制在三百字左右。
沈溪所奏,并非以翰林院的名义上奏,因为谢迁特别提醒过不能假手于人,因而写的是奏本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