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厅内,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人还没有到齐。
这也不奇怪,从高总裁所处的这个社会层次来看,高弦属于稀有的少壮派,他的勤勉属于常态,其他人难免有点吃不消这几天的紧密日程,或者被另外的事情暂时缠住。
注意到高弦走进来后,一位老者立刻站起身来相迎,同时用英语称呼着“高爵士”打招呼,高总裁也加快了脚步,热情地响应着。
此人是野村证券的前任社长田渊义久,今年六月份才退下来,但他和高弦在香江全球金融领袖投资峰会开始前,会见的前任米国大通银行首席执行官威拉德·布彻,可不一样。
威拉德·布彻是满了六十五岁,属于正常退休,他不在米国大通银行当一把手了,也不会被冷落,还有很多米国大公司董事,以及洛克菲勒家族的基金会、博物馆里的职务,虚位以待,日子仍然滋润得很,可田渊义久属于被退休,和之前在社长位置上时的高光相比,相当讽刺。
田渊义久之所以从云端跌落尘埃,和当前野村证券的一个尴尬有关,也算是眼下一本经济泡沫破裂的一个反映。
前因后果大致讲一下就是,野村证券表现拙劣地亏了大客户的钱,人家不答应,要追责和索赔。
随便举个例子,在一本股市泡沫达到顶点的前年,野村证券与东京广播签了一个特定的货币信托协议,结果不到两年,今年三月份的时候,一查交易账户,损失了大约三亿六千万日元。
要知道,近些年日元汇率除了上升,还坚挺,可不是再早些年那种,一美元兑换三百来日元、二百多日元的水平了,现在一美元也就兑换一百多日元,基本不到一百五十日元的样子,三亿六千万日元兑换成美元,就超过了二百四十万美元。
东京广播认为野村证券失职,就闹了起来,一本监管部门都介入了,连野村证券都感觉理亏,同意先拿出一百六十一亿日元进行各种赔偿。
这还不算完,野村证券又被揪出来了另一个问题,和黑帮之间存在交易。
野村证券惹上了如此棘手的麻烦,做为社长的田渊义久,哪里还能坐稳位置,必须引咎辞职啊,甚至在野村证券连个最起码的董事,都没有按照惯例给田渊义久。
这就体现出了包括田渊义久在内的很多人,和高弦的差距,他们在位置上风光无限,可如果退下来,搞不好就凉了;反观高弦,他有自己的资源,如果真有一天离开了香江金融管理局总裁的公职位置,还有一手打造的高氏王国,照旧权势无边。
田渊义久怕光是引咎辞职还没完,所以退下来后,仍然四处地积极活动,不外乎为了增加护身符,而高弦这边也没有表现出人走茶凉,想来参加香江全球金融领袖投资峰会,也不慢待你,和威拉德·布彻一样的招待规格。
高总裁的这份仁义,除了他的行事风格使然之外,还有另外的考量,那就是,田渊义久这类人应该还有价值,甚至高弦看得更透彻,在一本那种环境里,田渊义久被赶下台,多少有点“冤枉”。
就说田渊义久的前任田渊节也,一九八五年的时候,安安全全地退了下来,但现在也被秋后算账了,连在野村证券的顾问,都被撸了。
甚至田渊义久的接任者,现在的野村证券社长酒卷英雄,也隐藏着一些类似的问题。
从就在这个会议室内,酒卷英雄对田渊义久并不冷淡的态度,就能猜到,他们同病相怜、兔死狐悲着呢。
这就是所谓的江湖,看待各种现象、各种问题的方式和角度,和一些想象的理所当然,存在着微妙的差异。
感受到高总裁一如既往的礼遇,田渊义久这种一时间失势的一本精英,自然由衷地心里舒坦,旁观的其它一本精英,也钦佩高弦的人格魅力。
随着闲聊,该来的人,也都到齐了,论坛也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