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浦伟仕为代表的现惠丰银行高管层,在高弦面前服软了,很大程度上符合香江金融管理局针对惠丰银行迁册伦敦计划,展开监管行动过程中的一个思路,那就是“围师必阙,穷寇勿迫”。
说白了,惠丰银行迁册伦敦计划的包围圈缺口是,整个惠丰银行集团可以迁册伦敦,但香江资产和业务必须按照香江金融管理局的监管指导意见处理;惠丰银行腐败丑闻爆发后,对于惠丰银行高管层要去踩缝纫机的罪责,香江金融管理局可以放开包围圈的一个民不举官不究缺口,但惠丰银行高管层要识时务;而惠丰银行一直期盼的最后那张大牌——英国正府的登场,则是确保这个“缺口”,真的落实,足以逃生。
当然了,这一切的前提是,高弦和他一手打造的香江金融管理局,有充沛的能量,布置下天罗地网,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老剧本”里的惠丰银行,从容卷款跑路,并且还能继续利用香江国际金融中心这个平台,源源不断地赚取巨大利益。
明白了这一点,就能很好理解,为什么给各个方面台阶下的破局解决方案,只能,也只有,高弦和香江国际金融中心来出了。
不过,高弦在划下道之前,先说了一件事,“香江证监会对惠丰银行的处罚,惠丰银行什么时候执行?”
一听这话,浦伟仕满脸苦笑,他明白高弦先提这件事的用意,这是给香江证监会监管惠丰银行的权威性,做了一个最终结论,既宣告了本次香江证监会监管惠丰银行的正确,也给其它上市公司的偭规越矩,敲响了警钟,惠丰银行胆敢挑战监管权威,都要接受处罚,你们自己掂量一下违法成本!
香江证监会对惠丰银行的处罚里,最让惠丰银行痛彻心扉的一条是,重罚八十亿港元,即使惠丰银行有一百多亿的内部储备,但商业逻辑的账,不是那么简单算的,惠丰银行受不了,分期缴纳也大大地肉疼。
好在,浦伟仕明白,既然大家终于坐到了一起商谈,那高弦和香江金融管理局不会真的要置惠丰银行于死地,这个罚款肯定逃不掉,否则的话,如何确保香江证监会的权威呢?但可以讨价还价。
于是,浦伟仕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请求道:“高爵士,惠丰银行愿意接受香江证监会的处罚,但罚款方面,实在无法承受,八十亿港元,换算成美元,都超过十亿美元了,放眼全球,也相当震撼了,而惠丰银行上一个财政年度的净利润,也才三十多亿港元而已,所以,惠丰银行恳请大幅度降低这笔罚款。”
“三十多亿港元的年净利润,已经很耀眼了,米国财富五百强榜单上的不少公司,还达不到这个水准呢。”高弦悠悠地评价,意有所指,惠丰银行在香江市场获益良多,却对香江市场欠缺起码担当的归属感,“香江证监会的处罚尺度,也不是随随便便做出的,在惠丰银行严重腐败曝光之前,惠丰银行的市值还在八百亿以上呢;再者,惠丰银行的内部储备,高达一百三十多亿啊。”
“高爵士,您就别再消遣我了。”浦伟仕讪讪地说道:“包括有利银行在内的高氏银行集团,都是经由高爵士之手发展壮大的,银行的运作规则,您再清楚不过,如此巨额罚款对惠丰银行的正常运营,意味着什么,更不在话下了。”
高弦微微颔首,“那惠丰银行能接受多少罚款?”
浦伟仕硬着头皮,试探着伸出了一个手指,当然不敢伸中指了,而是食指。
还没等浦伟仕进一步开口呢,高弦海派地锤了一下沙发的扶手,“好,那就一亿美元,凑个整吧,八亿港元,香江证监会和惠丰银行之间的争执,就此打住。”
浦伟仕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他伸出食指,不是一亿美元的意思啊,八亿港元的罚款仍然太多了,但看着高弦脸上的澹澹表情,浦伟仕没敢再讨价还价,同时暗自安慰自己,罚款一下子从八十亿减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