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香江华资公司的一个典型啊,在之前的经济过热时期,经营冒进,最终酿成此时的苦果。”高弦微微颔首,“对了,我还真有段时间没见到骆蓄锐了,也不知道他被打击到没有。”
从高弦的话里,叶黎成、陈祖泽不难品味出,在自家老板眼里,英石集团虽然负债累累,可能已经资不抵债了,但还是和佳宁、益大之流有区别的。
这倒也不难理解,骆英石在生意场上的资历称得上老字辈了。一九五零年代初,骆氏家族放弃同居共财的传统,协议分家。得到大约价值十万港元资产的骆英石,继续做他的布匹生意,赚得了第一桶金,在那个时代绝对属于不菲资产的一百万港元,然后就进军地产业了,远比现阶段被香江媒体频频曝光的李半城、郭得胜、王德辉等人开窍早。
骆家的问题出在,过低估计了这个特殊阶段的局势严峻程度,还以为像一九六零年代后期,那个让香江华资地产趁势崛起的危机就是机遇,只要胆子大,挺过去便是阳光大道了。
领略到自家老板这层意思,叶黎成、陈祖泽便知道了,涉及到英石集团的问题,该秉持怎样的原则了,如果能打造成一个银行帮扶公司度过经营危机的佳话,那就可以适时出手。
……
人就是禁不住念叨,英石集团和骆家这两个关键词,在事务繁忙的高弦这里,还印象清晰的时候,有些憔悴的骆蓄锐,过来拜访了。
高弦亲自为骆蓄锐泡上茶,然后打趣道“怎么,很失落?”
在大哥面前,骆蓄锐这个小弟也不藏着掖着,叹气道“弦哥,我不怕你笑话,我原来以为,虽然在经营理念上和父亲屡有分歧,但只是小节,没想到真被彻底打入冷宫了。”
这时候高弦肯定不会当小人,去调拨人家的父子兄弟关系了,仍以轻松的语气安抚道“谁让你们家兄弟个个能力出色,你敢挑战父亲的权威,骆生也有更多选择。”
“可我不甘心啊。”骆蓄锐长吁短叹道“按照父亲的意思,为了减轻英石集团的债务压力,要弃卒保帅,分拆出售富豪酒店和百利保的一部分资产,可这两家上市公司,都是我的心血,尤其富豪酒店,只要度过当前的低谷,就能马上盈利。”
“骆生想这么做,肯定有他的考虑。”高弦脸色转为严肃道“蓄锐,你能不能给我交个底,现在富豪酒店和百利保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情况,亏损多少?”
骆蓄锐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富豪酒店的经常性亏损大约三个亿,非经常性亏损大约两个亿,百利保的经常性亏损和非经常性亏损也差不多这样。”
高弦听了之后,哑然失笑道“如此说来,英石集团的亏损,已经媲美怡和,说不定很快就要超过怡和了,难怪市值这么低了,还没见外人敢染指,真挺严重的,估计只有你如此有救世主的情怀了。”
骆蓄锐连忙辩解道“弦哥,你可以让人去查,现在港岛的中环和九龙的尖沙咀,发展已经饱和,港岛的湾仔和九龙的尖东是新的发展方向,富豪酒店在这两个地区的物业,那可是实实在在的优质资产。”
“我爸是老派商人,根本不理解资本运作的奥妙,其实只要争取到银行的支持,注入资金,争取解决危机的缓冲时间,等到行情转好,盈利便随之而来。”
高弦悠悠地说道“蓄锐,论起来,这属于你们的家事,外人不好评头论足,你自己究竟想怎么办呢?”
骆蓄锐的手紧紧地握着杯子,眼里露出坚毅之色,咬牙道“弦哥,我想正式自立门户,夺取富豪酒店和百利保的控制权,还请弦哥能够支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