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幽深,“亚当心理健康诊所”的霓虹招牌闪烁着玫红色的光亮。
这不是什么大诊所,也没在地下市场,只是三脚区浮雕街的一家街边小店,就在低矮古旧的商铺之间,外墙上被贴满了一些小广告纸张。
就在“全席禁烟”的标语边,有几个衣着鲜艳的路人靠在墙边抽烟、聊天。
在这周围都是烂路,路面上坑坑洼洼,积着大滩发着臭味的污水,啤酒罐、食物包装袋子扔得到处都是,显然很久都没人收拾。
洛娜的越野车停在那边的路上,这时候,她和潘一起走向亚当诊所。
“这种地方,一看就是干非法勾当的破地方,有帮派罩的。”
洛娜有点警惕,下车时右手已经装上了外骨骼义体,随时可以战斗。
此时,别说酒井花青紧张了,顾禾也微微有点紧张,他想起老蔡说过,在三脚区不能乱逛,不然逛着逛着自己就成货物了。
他们也没乱逛,或者乱向路人搭讪,径直从门框闪着蓝光的诊所门口走进去。
诊所的空间颇为拥挤,到处摆有一些医疗椅,椅子连着很多的电线与血丝线,那些血丝线又连接着放在玻璃缸里的大块血肉之物,有的表皮贴着电极片。
在几张椅子上,躺着脑袋连上各种线路的客人,一个个都像在沉睡。
有几个身着白大褂制服、但以电线和闪片作为配饰的员工在操作着那些机器。
还真别说,眼前的景象让顾禾想起了牙医诊所,都这么多的设备与椅子。
不过这里显然不是拔牙的,店内播放着有点喧闹的放克歌曲,四处的灯饰泛闪起炫彩的光线,而在墙壁上张贴着一些本店广告:
“心理健康,你的亚当医生”“没有谁比亚当更懂你”“极致超梦,体验未来”
“最新虚拟记忆,完成你的太空梦,你是一位从外太空回来的特工”
顾禾来之前还以为这里的真正业务多少会有点掩人耳目,结果根本没有。
那边的一个男人应该就是亚当了,也身着白大褂,身形不高,胖胖的脸,一把棕色的大胡子,不怎么友善的眼神。
正有几个年轻女郎和一个男人围着他在说什么,亚当嫌弃地说:
“你们的灵魂不值钱,里面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吗?除了人云亦云的知识,肤浅的情感,被灌输的商业欲望,日夜不停的操劳,还有什么,什么都没有。你们灵魂的差别比你们的外貌还小得多。真想来钱就去卖器官吧,赖在这里也没用。”
“亚当先生,拜托。”那个男人还在哀求,面容的肌肉瘦得枯陷下去,双目满是血丝,苍白的嘴唇在发颤:“没有药,我会死的,我卖什么都可以,给我钱……”
洛娜一看就知道那是个毒鬼,内脏器官和神经也被毒品弄坏了吧,卖也没人要。
在三脚区,有些不良炼金术士和医生为了研究,什么玩意都敢往人体实验里去放。
有些人就那么成为毒鬼的;还有些人纯粹就是爱那口,沾上就玩完了。
“你卖什么都行,但我这里不买。”
亚当驱逐着,这时候见又有客人进来,而且有一个老朋友的面孔,就不再跟这些想卖掉灵魂换名牌包、换毒品的家伙啰嗦了,叫来两个手下把他们强赶了出去。
与此同时,酒井花青在脑海中对顾禾小声说:“这里可比整容诊所糟糕多了……”
“多拉,这位是?”亚当走过去,以前没见过潘多拉旁边的黑皮衣裤女人。
“我是她朋友。”洛娜说道,“她没了一些记忆,怀疑自己是在你这里卖掉了。”
在前来的路上,他们就定好了套话的策略,继续说潘多拉不知道在哪里卖掉了人格原料,遗忘了些事情,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