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一下,我们该走了!”封林晩对正在忙着烧热水的骨妖说道。
作为茶楼一枝花,骨妖用着很趁手。
很多人,乃至一些路过的妖魔,都是冲着她来的。
就为了多瞧她几眼,也讲了好些个故事。
这些故事,会不会有人记录下来,多少年后修订成册,变成一本书。
封林晩不知道,也不会去干涉。
听到封林晩突然的话,骨妖一愣,然后手指微微触碰到了烧的滚烫的水壶铁皮上。
只是这一次,她没有再如同以往那般,痛呼出声。
痛苦或许有时候,真的只是一种心灵上的反馈。
特别是对于骨妖而言,当她的思维概念里,不存在这种痛觉时,她是根本不会感觉到‘烫手’这种疼痛的。
“怎么?我们要换地方吗?”骨妖转过身去,用扇子扇了扇火。
这段时间,她过得很充实,也很安逸。
尽管依旧不知道明天会是怎么样,会遇到什么人,什么事。
但是她很愿意这么一直过下去。
或许在几十年后的将来某一天,突然死去,然后被人草草下葬。
然后又在很久之后,有人会依稀想起来,某个在路边用茶水换故事的老婆婆···。
美好的幻想,总是会破灭的很快且突然。
“不是,没必要再开下去了···当然,你可以留下来。”封林晩看着骨妖说道。
封林晩总感觉,骨妖似乎有些什么地方在变化。
倒不是骨妖对他有了什么特别的情感。
而是,他察觉到,骨妖已经‘习惯’上了这种生活。
那原本漂泊无依的灵魂,似乎也真的有了安定之所。
所以,封林晩才要这样刺激她。
想要看看,会不会发生什么变化。
但是无论如何,封林晩不会再恶意的苛待她。
无论是什么样的存在。
只要存在,只要会思考,他就必定需要一个存在的目的和重心。
倘若没有了这个重心,飘的时间太长,要么会陷入无止境的狂妄,要么则是彻底的晦暗,直到走向灵魂的灭亡。
“我独自留下来吗?”
“我···我可以吗?”骨妖有些不太自信。
封林晩暗中再加了一把力:“你忘了吗?就在前两天,想要调戏你的那个土匪,不就是被你引到了山坡后面,直接吃掉了心肝。”
“你很强大,即使没有我的庇护,你一个···也可以生活的很好。”
骨妖又是一愣,某些被颠倒的记忆,一瞬间开始真实的复苏。
她突然开始尖叫,然后抱住了自己的头。
下一刻,骨妖的浑身泛起了白光,雪白的长发披满了她的周身,尖锐的骨刺从她身体的许多关节里暴露出来。
骨妖蛮横、疯狂的冲向封林晩。
杀机十足的一击,足以撕裂虎豹。
但是在封林晩的面前,却犹如幼儿对成人挥拳,毫无作用。
反手一拍,一个封林晩早已编织好的特殊符文,烙印如骨妖的额头。
她疯狂的嚎叫着。
然后渐渐的,两重身影在她的身上不停的交错。
妖魔的本性与人性,正在交锋。
一种撕裂的怪异感,在她身上不断的重叠。
突然,在封林晩的视线中,仿佛看到有什么东西,褶皱了一下。
然后骨妖顺势一滚,化作了‘两截’。
一个真正、完整且毫无人性的骨妖,与一个竟然鲜活的,毫无争议的赤身女子,同时跌倒在地。
白骨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