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不那么完全地尊重某些纸面上的规定。毕竟没有任何制定规矩的人,会拿规矩约束自己。世上那些白纸黑字立下的规矩,向来也只约束梁鑫们……
车外的太阳,位置越来越低,慢慢沉入海平面下。
晚风乍起,梁鑫的心,也被风吹得越来越凉。
他关上车窗,一路上心思凝重到了极点。眼前的路越来越黑,在这种看不到任何光亮的煎熬中,足足四十分钟后,狗逼的出租车司机终于绕完路,将车停在了步光鞋业门口。
“草泥马!你车牌号老子记下来了!你特么等着交警找伱喝茶吧!不用找了!”梁鑫把一张面值五十块的钞票,扔在司机脸上,怒火也全撒在了他身上。
下了车,重重一摔车门,转身就走。
在他身后,那个司机愣了两秒,才气呼呼地嘟嘟按了两下喇叭,心里想象着一油门撞死梁鑫的画面,却又老老实实,骂骂咧咧地掉头离去。
都是社会底层,也就这点互相伤害的能耐罢了……
晚风呼啸,步光鞋业的厂区里,响起了下班的铃声。
工人们轰然从车间里涌出来,密密麻麻,朝着工厂食堂走去。
梁鑫看着眼前的人群,微微挺直了胸膛。
他是来跟陈光建谈判的。
至少他此时此刻,还有这个资格和权利。
“马拉个蛋,我可是你们梁总!”梁鑫深吸一口气,提起精神,一往无前地快步朝着陈光建的总部大楼而去。脚步越来越快,目光越来越坚定。
事到临头,还不如豁出去了!
“阿建叔,我到了。”从正门进去,梁鑫给陈光建打了个电话。
陈光建淡淡两个字:“上来。”
梁鑫嗯了一声,面带微笑,和大楼内已经面熟的员工们互相点头。然后熟门熟路拐进去,上了电梯,直奔顶层。片刻,他就推开陈光建那间超大办公室的双开门。
办公室里,灯光已经亮起。
几十盏日光灯,将偌大的房间照得连角角落落都藏不住东西。
陈光建独自一人,坐在办公桌后。
梁鑫顺手关上门,不紧不慢,从门前长长的会议桌旁走过。
走到陈光建跟前,两个人对视一眼。
梁鑫主动先开了口,淡淡笑道:“阿建叔,这么急找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陈光建上下打量梁鑫几眼,也同样淡淡笑道:“后生儿,你胆子不小嘛。”
梁鑫沉默两秒,“还好吧,胆子小,也做不了大事。”
“哦?”陈光建眼中精光一闪,“那你跟我讲讲,你这几天,都做了什么大事了?”
梁鑫道:“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不。”陈光建竖起一根手指,轻轻摆了摆,“我知不知道,不重要,我就是想听你亲口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梁鑫也不松口,继续太极拳加迷踪步地晃,“无非是以后好好努力,多帮阿建叔挣点钱。同学网这几天的业绩不错,数据增长很快,大有前途。”
“马拉个币,你呀……真不老实!”
陈光建站起来,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走到梁鑫身边。
他的个头还不如梁鑫,两个人很平等地对视着,陈光建眼神一狠,故意压低声音,“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事情,说好听的,是拉投资。说不好听,就是诈骗。”
“阿建叔,话可不能乱说啊。”梁鑫拿出了在车上打好的腹稿,现场赖账道,“咱们这个项目,从头到尾,程序合法,手续齐全。合同最开始也是你们和W医学院签的,我是一点股份都没拿。签完合同,一开始还是医学院百分百的控股。
不管怎么说,你的钱,是给三金公司的,是给W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