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今天好像喜事有点多。本台又收到一条临时消息,又是一条喜讯。本台驻新加坡记者发回报道,我市外国语初中学生林淼,于今年8月携硬笔书法作品《将进酒》,参加首届新加坡国际华人书法展览赛,获大赛幼儿组金奖。据悉该赛事由世界华人书法协会主办,是全球华人书法最高级别比赛。获奖作品将在新加坡国立博物馆展览三天,具体详情,请见明日《东瓯日报》特评——‘东瓯之光,文化父子兵’。让我们再次祝贺林淼同学,取得佳绩,为东瓯市在国际上争光。”
原本就安静的房间,这下更安静了。
所有人看看袁佳洁,看看老林,再看看沉睡在郑爱芬怀里的林淼。
郑爱芬抱着林淼,人都在哆嗦。
她这下抱的不是人啊,是真·国宝啊……
丁少仪突然忍不住笑得浑身发抖,已然完全没把袁佳洁当回事,转头问梁树友:“老梁,你们台里还有驻新加坡的记者啊?”
梁树友笑道:“吹个牛逼嘛,老百姓又不知道。”
这话一出,满屋子笑成一片。
老太太疑惑地看着一会儿不说话,一会儿又大笑的领导们,觉得这群人简直是脑子有病。
胡剑慧走到窗户边,把窗户一扇一扇地全部打开。
十几楼高的大风吹进来,吹散满屋子熏天的臭气,也把林淼吹醒了过来。
林淼挣扎着想起坐起来,却发现郑爱芬看他的眼神——好慈爱?
他迷迷糊糊,打个呵欠,然后发现袁佳洁跟乞丐一样站在包厢里,还当自己是在做梦,嘀咕了一句再喝酒我就是煞笔,又躺了回去。
袁佳洁如芒在背地站在房间中,已经不是一点两点地想死了。
她不停地望向窗户,又不停地说服自己,还有机会,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冯骁深深地抽了口烟,转头对罗万洲道:“小家伙的师父,确实是个高人呐。今天就算真查出什么,就凭这两条喜报,以后也能打个五五开。”
罗万洲笑了笑:“还是孩子自己争气,本身就有这个水平。”
冯骁点点头,又望向袁佳洁,沉声问道:“记者同志,你看都这样了,你还要继续出示证据吗?”
袁佳洁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一瞪眼,眼里发着恨道:“要!一定要!林国荣就是个假货,东瓯市就是个造假制假的破地方!我马上就证明给你们所有人看!”
满屋子的领导齐齐皱眉。这时候,跑去拿录音机的旗袍小姐,终于匆匆赶回。旗袍小姐把换好电池的录音机往酒桌上一放,见屋里气氛诡异,赶紧退了出去。
袁佳洁盯着冯骁,仿佛冯骁才是她的仇人一般,打开录音机,将磁带放了进去。
然后轻轻按下开关。
旋即,一个说东瓯市方言的低沉女声,在房间里响起。
“阿荣不孝顺啊,那么多房子也不给我住,我小儿子孝顺,可想帮我也没那本事啊……”
“什么神童不神童的,都是外面瞎说的,我自己的孙子我还不知道吗?阿荣他儿子,前两年连字都还不认识,拉完屎都不会自己擦屁股,都要我帮他擦呢……”
屋内外的人神色微变。
不是怀疑,只是疑惑。
老林、林国华、老太太三人对视,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