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话我不好说得明白,其他人看不太懂,但是,伯玉,我希望你能学会自己思考,通过表相,看到崔家真正的危机所在,危机危面,既危险,也是机缘。你如果能看懂了,有那么一天,也就能执掌崔家,老夫也就后顾无忧了。”
崔虎臣语重心长的说道。
这还是他头一次表态,有意让如今的崔家族长崔琳逊位,让崔伯玉来担任这个族长。
但如今看来,时机却是一点也不成熟。
崔伯玉看得还是太浅了。
“三叔祖!”
崔伯玉不但表面不服,心里其实也不服,虽然没再多说什么难听的话,眼神却是把他出卖。
“伱啊,你啊。”
崔虎臣没奈何,看着自家孙子辈里最出色的这位,终于还是忍不住细细剖析。
“就不说天下英雄,单说这位平王殿下吧,青鸟传信,我也没有瞒着你,应该知道了前面战局如何,你觉得此战如何?”
“陈……平王殿下力主救人,以轻兵冒进,前面倒是颇有战果,斩杀胡骑两万余人,后面却是处处受阻,重伤而退,显然是吃了大亏,打不过北周胡骑了,否则,也不至于传来书信,请兵求援。”
说到战局分析,崔伯玉自然不弱于人。
他指了指山下大道,远处山势重叠,似乎藏着千军万马,摇头道:“白龙鱼服,孤注一掷,此人一生行事,惯爱行险。或许可以胜十场百场,但只要输一次,就什么也没有了。偏偏除了北周大敌难以抵抗之外,身侧还有着靖海王二十万大军,也不知他哪里来的信心,可以把这二路大军给平了。
甚至,甚至他都没有考虑到后路,没有看到朝廷的猜忌,以及两路反贼可能的背后突袭”
崔伯玉伸出右手,以手圈地,由东至西划了一个大圈,“这一环扣一环的,只要任何一个方面出了问题,此战十死无生,我崔家也得跟着陪葬,真是何苦来由?”
说到这里,崔伯玉神情又开始沮丧起来。
他完全看不到胜机在哪。
偏偏,崔家众人,又上了这条大船,眼看着就要沉了。
“你知道,隆昌张家、四海袁家等商户,以及江东世家裴家在西南一带的人手如今去了哪里吗?”
崔虎臣面色淡漠,听着自家族孙大发牢骚,突然就插嘴问道。
“这……倒是没听说过。”
崔伯玉这些日子一直听令处理着家族事务,对外界的关注就有些少了,尤其是城内一些有钱的大户和商人,基本上也没听说有什么动静出现,他的印象之中,兴庆府似乎一直都是海堰河清,大兴土木,推行文教,整肃吏治,搞得火火热热的……
“都死了,族灭,财产归公,全都给投放到百姓身上去了。”
“你想想,仔细想想……”
崔虎臣语气冷幽幽的,直让人寒到了骨子里去。
“是了,兴庆府城之中,竟然不存一个大富,一家豪门,全都不见了,而偏偏他连风声都没听到。
甚至,以河东裴家那么大的体量,其分家在兴庆府按理来说,也是财雄势大,高手众多……他却也没见到一个裴家人,没听到一位百姓,哪怕是提起裴家一句话。
就像是这一郡七府之地,从来就没有过这些人。
“不会吧,三叔祖,您是说……”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平王,大不简单呐,既有菩萨心肠,也有雷霆手段,出手之时如春风化雨,无声无息改变一切,就连你我都听不到一丝风声,可想而知,他对于治下之地,掌控到何等牢固。
你现在还觉得东木军和七煞军两路反贼可以对兴庆府造成威胁?觉得朝廷那边,以及右京陪都能重新掌控兴庆府吗?”
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