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而来的书生,摇头晃脑的,还念上两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有得听就好,还关心下蛋的母鸡是谁啊,反正你也听不懂。”
旁边有人嗤笑道,“你说,有哪一首不好听了,送别一出,离人尽皆泪下,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柔肠百转,写尽惜花伤春之意……哪一首不是动人心弦?别说你们这些学府中人,就连兴庆府各处舞榭歌台,全都要挥着银票,前来请教了。”
花脸儿听得眉儿弯弯,眼睛眯起,心里乐得不行。
你们不知道了吧,这是七哥写的。
虽然说是什么“过路才子”,但又有哪位才子脑壳被烧坏了,把这么好的词曲让给别人。
那不是傻子吗?
他偷偷的看了陈平一眼,见他仍然是面无表情,眼神平静。恍若这些人嘴里说的根本就不是他一般。
这才叫气度,叫沉静。
我是得学着点。
难怪娘亲以往老是说我蹦蹦跳跳像个毛猴。
想起娘亲,花脸儿笑容也渐渐淡了下来……连忙收拾心情,准备开嗓。
多挣银子,才有钱吃肉买药。
七哥也会变得更加强大。
到时候,再不用受到七色堂辖制,直接破门出户,杀出生天。
对有些事情,她心里其实清楚得很。
……
只唱送别之时,还会有人觉得曲调过于凄伤,不合胃口。
等到水调歌头和知否一出,更是把男男女女一网打尽……
懂学问的在旁听着,只觉余味无穷。
不懂学问的就是听个声响,也能享受到其中那优美难言的曲调。
当几个“叫花子”摆开架式,火力全开演唱之时,四周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是一个密密麻麻。
远远的,还有人气喘吁吁赶到……
这气氛,这声势,比起节庆日时节的庙会,都已不遑多让。
‘今日来了许多小姐姐,银钱又多了一些,大概能有七八两吧。’
三首曲儿来回连唱数遍之后,花脸儿也顾不得嗓子发干,偷眼望着四周行人扔过来的银子和铜钱,心里暗暗开心。
今日到此为止,收获已经很不错了……接下来,自然是收捡银子的环节,这是几人最高兴的环节。
“散了散了。”
还没等陈平说话感谢捧场,场外人流突然骚动起来。
一把粗豪声音厉声吼着。
“是一撮毛,他怎么来了?”
“呸……“
“这些人正事不管,专做恶心事呢。”
众人转眼一看,就见到一个身着黑衣红袄的捕快服中年男子。
这人左脸上长着一颗大大的黑痣,小撮又粗又长的黑毛,顽强的生长,极为惹眼。
他十分蛮横的双手拔开围观者,大摇大摆的闯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白役,也是喳喳唬唬呵斥连声。
直赶得众人连忙躲开,埋怨声中,一片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