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石门,青草接天,三百骑兵狂呼挥刀,为首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将,迎战冲来的大队胡骑。
以三百对一千,这队骑兵全然无惧。
老将刀光一闪,有如碧水狂涛……
前方数骑只是一顿,战马哀鸣,胡骑将领手中狼牙棍已被从中截断。
血雨飞溅中,斩过半片身体,刀光停也不停,左中闪烁着化做凌厉波涛,滚滚向前。
“杀贼!”
狂呼声中,汉骑咆哮如雷,奔腾如火。
有着这员老将做为尖锥,撕开胡人队列。身后的汉军骑兵再无阻挡,刀光如雪,杀得尸横遍地。
很快,胡骑胆虚心寒,四散逃开。
追了一阵之后,老将也不贪功,当即命令返程扎下营盘。
他们接到的命令,只是负责清扫石门附近胡骑探马,斩杀小股游骑。
只要做好这件事就可以了,至于全盘,那就不是他们该考虑的事情。
入夜,营盘之中已经渐渐沉寂下来。
老将衣不解甲,手中举着竹简,静静的坐在油灯之下,嘴里喃喃的念着什么。不注意他身上那还沾染着丝丝深黑色血迹的破旧盔甲的话,就象一个毕生苦读的老儒。
突然,他耳朵一动,翻身滚落地面。身体有如游蛇一般触地反弹,伸手一拂,打灭油灯。
抽刀背负身后,就要窜出帐外。
嘴巴已经微张,就要发出吼声,警示全营。
“咻……”
一声轻微尖啸响起,如电光般掠过老将,“夺”的一声闷响,钉在帐内立柱之上。
老将扑出营房,只看见一队兵士边往巡逻,并没有半点乱象,也没见到敌人影踪。
他沉思一下,也没惊动自己手下,回到营帐,收刀回鞘。拈起那团白色物什,原来是一张折叠的纸镖。
点燃油灯展开一瞧,老将如遭雷击,全身轻颤起来,白须白发都跟着发抖。
过了好一会,他的眼中就流出泪水,嗬嗬轻笑,再是大笑,最后是狂笑。
强大的内气震得四周空气嗡嗡做响,可他一点也不想掩饰。
“离宫之后,半生戎马,终于等于了师尊召唤。这一等就是足足五十三年,阎山,魏大牙,你们可没有我长寿,没有等到这一日。”
“子漠,三百兵马交由你掌控,好好照顾家里……尤其是你娘身体不太好,我离去之后,你得想办法多多开解于她,等安定下来,我再来接你们。”
“父亲?”
一个中年文士满脸震惊,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刚刚跑进营帐,就见到父亲脱下甲衣,换上黑袍背好行囊,这是要远行吗?
“不要多问!或许要不了多久,你就能听到我的消息了。此去洛阳讨董,正是我古陵大展身手之时。子漠啊子漠,说不定下次再见之时,乃公就返老还童,重复青春了,哈哈。”
说到后面,老将满面欢容,连这些年来一直皱出了川字形的皱纹也舒展了许多。
父亲脑子坏了吗?
子漠只感觉眼前有乌鸦乱飞。
“是公孙将军安排父亲去洛阳吗?可是,大军尚未启程,时间还早,又哪里需要父亲孤身前往?”
没等到将令,就这么撒手离开,简直不可想象。
“不是公孙瓒,是李御,李牧海。说了你也不懂,乃公去也。”
……
“丁四,马五,兄弟一场,如今我周琛去东郡投军,你们可愿随我离开?”
一骑出得营盘,手持长枪,腰挎宝剑。
斜阳西落,他面上刀疤在霞光照耀之下,显得更是狰狞。
又有两骑紧随身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