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道人一时心绪难平,好不容易才压下沸腾的气血,倒是忘了此来本意。
绿袍老祖面色一沉,心里暗自恼怒。他发现,此时殿内所有人看过来的目光,全都有着一些怀疑、轻视的味道了。
被人摸到了身边兀自不觉,身为南方魔教祖师,威名响彻天下的大高手,如此表现,显然不会令人心安。
反而是那位面色平静坐在首位的江大师兄,给人感觉高深莫测,十分令人信服。
察觉到众修士隐密情绪,绿袍怒从心起,有些坐不住了,他死死盯着醉道人,阴恻恻道:“你们峨眉派胆子还真是不小,小道士竟敢一人来此撒野,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依他的身份地位,叫醉道人一声小道士倒也不算妄自尊大,至少在年龄上就甩了对方一大截。
醉道人心中一惊,面对绿袍的恶意,直感觉鸡皮疙瘩都涌出来了。他微微退了一步,醒过神来,却是想起了自家来意。
拱了拱手道:“这位就是南方魔教绿袍老祖了吧,老道此来,是想要见一见慈云寺众位杰?没想到却是大失所望啊。昔日大乙混元祖师创立五台,虽然门下品类不齐,尚不失修道人本份。他因为纵容徒弟多行不义,以致身败名裂,终得果报,也是咎由自取。“
“谁想自他死后,门下弟子益加横行不法,奸(和)淫(谐)杀抢,把昔日教规付于流水。有的投身异端,甘为妖邪;有的认贼作亲,仗势横行……“
“放肆,一派胡言,醉道人你趁夜来此,不会就是想要羞辱我五台门下吗?未免太幼稚了一些吧。有事说事,休得啰嗦。“苏辰一拍椅背,冷哼一声叱道。
峨眉派脑子坏掉了吗?竟然派人过来当面打脸,这是不把慈云寺一方放在眼里啊。
自己若是没来,自然随他们说话,替天行道也好,斩妖除魔也罢,怎么说都没有关系。
但如今自家坐在首位,五台以己为尊,此时上门来蹬鼻子上脸,就有些太不知趣了,而自己也绝不能置之不理。
否则的话,将会威望全失。
他腰板挺直,戟指怒叱,一股庞大压力就压在醉道人身上,“喀啦啦“细微爆响连声,醉道人面色一红,却是血光上脸,脚下方砖啪的一声就碎裂成无数块,身形也微微佝偻了一些。
众人面面相觑,知道那站在殿中的老道士已经受了内伤,此时却是硬挺着,也不由得暗暗佩服他的硬气。
大家都明白,江大师兄这声吆喝,其实已是先声夺人,灵压如山如海,四周端坐众人就算没有正面相对,也感觉心神摇曳,身形不稳。
醉道人强撑住身体不适,声势一弱,再不敢长篇大论,快速说道:“我峨眉派三仙、二老同本派道友均已前往辟邪村玉清观,恭候各位,或是贵派前去,或是我们登门领教,决一个最后存亡,且看是邪存,还是正胜?诸位若有胆量,尽管前来领死。“
原来是下战书来了,众人这次倒是听明白了。
不过,下个战书而已,怎么看起来象是上门惹事来了。
这道人完全不懂进退,一番话说得众人都是火冒三丈,就连昆仑、武当等派高人,也是心里郁闷不已。
合着只有你峨眉派同盟就是正派,其他人全是邪门外道,是前来领死的货色?
好大的口气。
绿袍喋喋怪笑一声,抢在众人发火之前,身形一动,就如绿云飘荡,“咻”的一声直冲上前:“臭道士你就留下来吧,老祖倒要尝尝你正教中人的心脏味道,看看到底有何不同?”
他声音尖锐,说话又急,话音未落,身形已经扑过七八丈,到了醉道人身前,五指一弹,指尖利甲如刀,黑幽幽闪着绿芒,正正插向醉道人胸前。
一时恶风如涛,劲气狂涌,大殿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