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
就算能适应官场,在如今这纷乱的时代也不见得就好,说不定什么时候被人一口吞了。
总的来说,这位便宜兄弟就是一个安静的性子,并不热衷于交际。
让他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倒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甚至,在苏辰心里,宁采臣就算整日里游手好闲吃喝玩乐,也没什么要紧,他家养得起。
可惜的是,宁大娘是不会答应的。
“我能行吗?堂子里的大夫……还有大伯那里。”
宁采臣清秀脸上带着犹疑,显然是以前在医馆之中打杂的经历给了他很大的阴影,那些大夫的嘴脸指不定有多难看。
“那可由不得他们。”苏辰呵呵笑了起来:“想必也快了,以前吃了我们的全都得吐出来,大伯嘛,若不是顾及一点宗族名声,哪里还需要如此温水慢炖?”
“至于那些大夫,能安心听命老老实实的就留下来,不安份的全部清理了,有着地盘和财产,更有着高明的医术,名气打开了,哪里招不来帮手呢?”
宁家大伯宁五德受宁大娘所托,连同他两个儿子宁怀仁、宁怀礼二人掌管金华熹和堂,看准了宁大娘没有见识,家里又没有顶梁柱,平时欺瞒哄骗着,一年到头,交上来的银两不足二十两,吃相可谓难看。
如果只是把一些银钱坑掉,苏辰接手之后,也不会做得太过份,只是收回医馆即可。
但那家人却是养不太熟,得了好处,还反过来翻脸无情。
宁采臣在医馆做事之时,被安排去打杂和收帐,间或打发几个馒头,用起来最便宜的帮工还不如,偏偏这傻小子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而宁文靖一直死读书,什么也不懂,更不关心家里的柴米油盐,对医馆的事情更是不闻不问。
两兄弟做人做事的方式,完全是一个模子,老实得让人说不出话来。
等到后来,宁文靖被人怂恿做了傻事,在生死之间挣扎;宁大娘受到暗算,时不时的发病,医馆之中甚至没有大夫上门,也没有好药奉上,这完全不是东家的待遇。
说白了,他大伯一家,已经把熹和堂当做了自己家中的产业,把宁大娘这一家子当成了陌生人、冤大头。
其心可诛。
苏辰眼中微微闪过冷光。
以他如今的实力地位来说,那一家人也只是蝼蚁,也犯不着多费心思。
在乔三的安排下,想必那家人也快倾家荡产了。
一个小商人被官府衙门盯上,那还能愉快得了?
苏辰甚至在等着他们上门,让宁大娘、宁采臣出上一口恶气,承受了宁文靖的身体,这些因果当然得一点一滴的清算。
虽然宁文靖活着的时候不见得能想清楚,但冥冥之中却仍然有着一股执念存在他的潜意识之间,存在于肉身之中,这是本能。
……
到了斜阳西下的时候,考场里重新恢复喧闹,众考生走出府衙之时,就看到一张张苍白的脸。
大部分人都是心神不定,眼神犹疑,这种对前途的未知,是一种极大的煎熬。
如果说考前是紧张,考后那就是焦虑了。
当然,也有一些书生面色稍显从容,很有把握的踱着方步。
这是对自己答题满意的书生。
最后一位书生走了出来,考场大门轰然关闭,街道上乱成一锅热粥。
处处呼爹叫娘、喧哗吵闹……更有着一些人嚎啕大哭,如丧考妣……
邵旻挥着手中折扇,眼神闪烁,找了几个相熟的同窗户,约好一起去喝酒放松一下。
他脑子里总是想着先前考场里大宗师吐血的一幕,越想心里越是没底,心知有些事情需要快快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