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以自己的“强大”的人格魅力管得很好,但终究是新兴的帮会,做不到扎根地方,让人信服。
他们也探听不出多少有用的消息来。
经此一事之后,张坤其实也明白了自己做法之中的不妥之处。
每个朝代,有每个朝代的特色。
在这个有着神魔妖仙的奇怪大唐时代,百姓敬畏强者,又不安现状,心思复杂又多变,完全不能用自己的过往经历来判断。
神魔妖仙手段层出不穷,所有百姓,都已经学会了偷偷畅想未来,幻想着有朝一日青云直上,又不得不忍受着现实的苦难,默默煎熬着日子,只能期待着来生。
这是一种想反抗,又不敢,心存希望,而又深藏绝望的奇特心境。
或许,他们甚至还在想着,是不是有大妖灭城,把那些达官贵人,富商豪门一口生吞,至于自己会不会一齐死掉,有些人,真的不会想得这么远。
在这种大环境之下。
但凡任何一点对百姓表达的善意,让他们心里想要改变,都是对大户和商人的一种伤害。
问题很简单了。
百姓不挨饥受冻了,不担惊受怕了,不绝望于未来了,那还怎么压榨?
百姓都懂得思考,懂得追求,有了选择,那还是百姓吗?
所以,张坤虽然收的只是商税,只是让百姓生活间接性的过得好一点,对于商人和大户来说,这已是彻头彻尾的掘了他们的根基,伤害到他们的根本利益。
于是,听到菩提院的高僧来到县衙,县令召令安民之后,但凡有点想法的商人,全都一窝蜂的往县衙聚集。
在此途中,还生怕遇到白龙会的人,生怕受到拦截。
听到钱耀文激愤话语,孙崇礼就微微摇头,心想年轻人还是有些沉不住气。
就算心里想什么,也不要直接说出来。
除了让人看出自身浅薄,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反倒是钱家生病的那位家主,不但懂得放权,还懂得避祸,才是真正的智慧。
可惜,他因为病体,并不能在第一时间赶到县衙,却是失了先机,所能得到的好处,比起自家来,可能就要少上许多了。
孙崇礼家中经营织绣布匹生意,摊子铺得很大,靠的不是某一位两位贵人,靠的就是所有贵人,他奉行的原则就是与人为善,多多送礼。
宁愿自己家小挣一点,也要把大老爷们伺候饱了。
这种伺候当然不是没有原则,他可以供奉资财给大大小小的官员,却绝不愿意供奉给一个土里八叽,凭着勇力乱来的庶民。
他不配。
这就是孙崇礼的想法,平生最想要的,就是获得一官半职,好让孙家得到阶层的跃进,有钱并不算什么,有权才是大爷,这就是他的想法。
因此,得到县衙动静的同时,他第一时间,就想投奔静态,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先把祸害巴陵的什么白龙会,什么张百龄,清除掉这种害群之马,才是一等一的要务。
“是的,对此等大盗,绝不能姑息养奸,以往县尊大人势单力薄,受人要挟,现如今有菩提院的高僧前来相助,实力大增,必可毕其功于一役,我等且且不可一旁观望,还得多多相助才是。”
他话音一落。
前方转角处,有人轻笑出声:“孙兄高见,王某不如远矣。”
说话的是一个五短身财,身宽体胖的中年,此时天色渐白,就可看到他脸上堆起的笑意。
这人是王有财,他家是真的有钱,经营大半个城池的粮食生意。
能做这等关系到民生的大生意,王有财当然不是什么没有根基的普通货色。
传闻他与州刺史有着姻亲关系,这只是传闻,具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