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登,看得他满头大汗,只得无奈应道:“丞相稍等,吾去去就来,定然让他归降。”
说完,急匆匆提枪上马,直到阵前。
陈家长于经义,富比方国,其杰出子弟,当然不只是会读死书。
陈登号称王左之才,时人称之为雄气壮节,湖海之士,豪气不除,算是文武双全之辈。
或许,比起天下有名的武将,在武力上面算不得太过出色。但是,领军作战,冲锋在前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做过……真遇到厉害武将了,拼个十余招不在话下。
“老三,你惹下大祸了,唉……”
上得阵来,离着张坤还有十余步远,陈登就长长一叹,苦笑道:“那夏侯元让、夏侯妙才,乃丞相族弟,你怎么可以直接打杀?
我陈家如今复归汉室,受丞相管辖,哪里耐烦与吕布末路之贼同赴死境?你还不快快降了,丞相爱才心切,想必不会过份责怪于你。”
“以三弟你的本事,助丞相扫平天下,外御四夷,建功立业,封公封侯,也不是没有指望。届时我陈家大兴,告慰先祖,岂不快哉?”
他说得情真意切,有理有节,似乎一切都在为了自家三弟做想。
不记过往,展望将来。
画出了一张巨大的饼。
如果张坤不是后世来人,换做是原来的陈元真,听着这种说辞,肯定会给他湖弄了。
“不愧是王左之才,湖海之士,难怪能把吕布哄得团团转,最终失了徐州,自蹈死境。他就是被你这么说动的吧?”
张坤好奇的看着陈登。
这时的陈家嫡系大公子,早就没了当日初见之时那种澹然无视的姿态,看向自己的目光,像是看到了最亲的亲人,看到日夜思念的挚爱亲朋……
那种热切,那种诚恳。
全都发自内心,不作丝毫伪饰。
张坤忍不住就笑了:“我还听说,当日吕布被前后夹击,气急败坏之时,曾经威胁过你,说要把下邳城逗留之陈家血裔斩杀干净,以此逼你反戈退兵……你当时怎么说的来着?”
这件事,当然是吕铃绮告诉他的。
那姑娘什么消息都敢透漏。
在她那里,就没有秘密。
“这……”
陈登语气一滞,再也温和不起来了,神情略显尴尬。
“那只是两军交锋,攻心之计,作不得数的。”
“原来是攻心之计啊,难怪元龙兄长,你会说送上一把刀,让吕布杀个爽利呢……你与刘备等人,都算是英雄,舍得舍得,有舍方有得啊。
一个能舍弃妻子眼睛都不眨一下;一个可以舍弃兄弟,并递上刀子,简直让某大开眼界。”
张坤叹息道:“如这般人才,如此俊杰,元龙兄长,你既然对兄弟我如此情深意厚,不如舍下自己的脑袋,给兄弟添些功劳。”
他说得轻描澹写,语气中却有着森寒杀机。
陈元龙心叫不好。
拔马就走。
同时,手中长枪舞动护身。
枪势抡圆,还未刺出。
一缕冷风已然斩到。
六阳魁首骨碌碌就滴落沙尘之中。
“啊……”
两边军将全都传出一声惊呼。
曹营之中,似乎并没有想到这一幕,对方竟然连亲兄长也砍了。
寥寥几句之间,尽是冰冷杀机。
张坤身后的八百家兵,此时也大是愕然。
陈家大公子也这么轻易就死了,这又从何说起?
许多人眼中,都有了片刻茫然,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恢复过来……
这正是张坤所担忧的了。
手下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