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时候,并不承认这是自家血脉。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四世三公的袁家嫡庶二子之争。
当初,袁绍身为庶子,过得跟狗一样,被嫡脉袁术嘲讽为家奴倒也罢了,家族里的一些小人,也是随意欺辱。
以至于,袁绍不得不混迹市井,整天里与游侠混混走在一起,混出一个浪荡之名,颇为干出一些大事,展现出过人的头脑和谋略,方才有了一丝晋升之机。
后来,过继到伯父袁成门下,成为嗣子,方才解决了身份危机,更是得到袁成一系的帮扶与看重,最后跻身上流,名满天下。
就连四世三公的门第,其庶子都过得这般艰难。
可想而知,一般大家族,那些母亲为小妾、婢女的庶子们,到底过得如何凄惨。
莲花、樵三哥,文六指这下全都反应过来了。
轰的一声,抽出兵器,就要冲上拦截。
却被陈忠身后十余个带甲精锐,牢牢挡住,一时冲不出来。
“快躲,退入人群中。”
莲花急得脸色通红,厉声嘶叫。
局势变化只在一瞬间,就算混老了江湖,她花四姐也没法子啊,你说要发难,不要在人家军阵面前出手好不好?
不过,这时自家的孩子自家疼,哪里顾得上责备,她一边把双刀舞得旋风一般向前冲击,一边回头狂吼。
然后,脑子一懵,差点被对面的精兵盾牌砸中,双刀都忘了攻击。
只见陈顺一刀破风,刀借马势,呼啸着斜斜斩落,狂风卷过,吹得那位一身天青长袍,面白如玉的三公子发丝和衣袍都向后飞扬。
眼见得就要血溅当场。
却是“噗”的一声轻响。
雪亮刀刃突然顿住。
这一刀半斩半刺,却是被两根纤张玉白手指挟住。
长刀不得寸进……
喀啦啦一连串爆响。
马上满脸凶悍之色的陈顺双臂骨头炸开,白色骨茬已经刺穿衣袍,血水迸溅。
胯下乌黑大马,也是一双前腿断折,骨头外错。
被一股反震力道,连人带马,齐齐受伤。
而那天青长袍青年公子,站在原地,脚下纹丝不动,这一刻,他仿佛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山。
陈顺连人带马,朝着高山石坡使力冲撞,是什么样的下场,现在就是什么下场了。
他的脸上一瞬间就化凶戾为痛苦,眼泪、鼻涕、血水,齐齐迸溅出来,形容十分惨厉。
“竟敢以奴欺主,凶性大发,不杀你,我还怎么管家?”
张坤倒是没有生气。
而是神情温和,说着自己的判决。
杀一个人,或者处置一些手下,当然得师出有名,不能滥杀,否则,会造成人心惶惶,不能自己,对日后行事不利。
当时,在四亭山清宁观的时候,他对于这两员家将的所行所为,就已经很有些不满了。
名义上是让自己去往下邳城继承家业,实质上当为人质,安对手之心。
这倒也罢了,不过是各为其主,心狠手辣的一种做法,这时候上位者,把人不当人看待,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但是,你好歹客气点。
名义上的主仆名份要遵守好不好。
至于呼来喝去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两个家将才是主人,而自己这位“三公子”才是奴仆呢。
宣判过陈顺的罪行之后,张坤手腕轻轻一抖,血气震荡,就把大刀夺了过来,刀刃刀柄如同有着灵性一般,旋身一转,化为一道弧光,已是从呲牙咧嘴的陈顺肩头斩过。
一颗头颅轰的冲上半空,血水溅起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