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坤心里念着自己的精神力涨进不快,好不容易得到一本疑似道门宝典,哪里舍得放手,又是句句研读,又是闭目轻诵,直背得口干舌苦,都没注意到天都已经亮了。
他敢发誓,当年冲刺一百天的时候,都没有这般刻苦。
伸了一个懒腰,张坤坐起身来,拿着手里的木简又看了几眼,终于不得不承认。
自己就不是那种悟性逆天之人,不能随便拿着一本道经,就能从中悟出惊天法术来。
想当初学习六合拳时,也是王小丫同学一招一式教导,并且,把里面的弯弯绕绕全都说明白了,自己才轻松入了门。
至于后来的董公秘录和十三太保横练金钟罩,那两本书,人家写得图文并茂,浅显至极,那才是用来练功的秘谱。
这黄庭内景玉经很可能就不是一本修练书籍,而是正正经经讲道理的书籍,有着道与法,体与用的区别。
没有法门,没有用途,只是根本,读不懂,悟不通也是正常。
“咣……”
正失望之间,木门呼的一声被撞散了架,一团火红影子扑了进来,嗓子里带着丝丝哭音。
“少爷,你没死吧,你千万不要死啊,要不,我怎么对得起清宁姐姐。”
这团红影撞开木门,侧身点地,身形挟着雪粒冷风,一闪就到了张坤塌前,一张脸就凑到了张坤的眼前。
桃腮杏眼,柳眉琼鼻,嘴唇红得象是舔了血一般的娇艳。
明明应该是个怜花叹柳的大美人胚子,眉宇间却透着丝丝明朗之意,多出一些杀伐凌厉。
她的肩上还斜斜露出两支刀柄,柄上扎着红绦。
“呃……”
凑得这么近,呼吸可闻。
张坤皱眉身子微微后仰,这时就发现,身着火红夹袄的女人,其实只是一张脸生得精致而已。
她捧着一碗黑湖湖的,上面结了薄薄一层细冰的药汤,纤长的双手,布满了纹路,开裂。
身上红衣也微微破损,看起来至少穿了三个冬天,洗得都有点褪色了。
“你看你看,这是大好了吗?还会用这么嫌弃的眼神看着姐姐,哈哈……”
女人甩了甩头发,甩去了上面的雪花,胳膊一抖,就把一个干瘦小老头甩在地上,“快给咱家少爷看看,到底哪里不舒服了?我打探了半晚上,才找到你这个名声还算可以的大夫,别跟我说水平不行。”
“花四姐,你这话老夫就不爱听了,华佗听说过吗,那是我师弟,现如今是世家朝堂的座上宾客……张长沙知道吗?那是我师兄,写出来的伤寒杂病论足以流芳千古……”
干瘦小老头还要吹下去,见到花四姐快要抽刀出来恐吓,才缩了缩脖子,上前看张坤。
“没病,这哪里像是有病的人,跟你说的就不像。你拿刀杀我吧,杀我也是没病。”
老头看了几眼,又拿手把了把脉,突然撒泼打起滚来,委屈的哭了起来。
“没有病这是好事,你哭甚?”
花四姐把刀收回,笑眯眯的把老头扶了起来,“先前心急,得罪先生了,还请勿怪。这诊费不会少了你的。”
说着话,她就递了一块碎银过去,递到一半,眉头就皱了起来:“不对啊,你也没做甚,是我家少爷自己好的,哪用得着这么多银子。来来,这钱拿去沽两桶酒,也够花用了。”
花四姐摸出几枚大钱,塞到老头的手里,就不再理会。
只是左瞧瞧右瞧瞧,上上下下打量着张坤,发现对方果真唇红齿白,眼神清朗,不像昨日深夜突发急病那种面青如鬼的模样,才终于放下心来。
“那个,花四姐……”
张坤脑子里也没个记忆,自己以前是什么身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