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较深的一点则是在全体成员见面时,对方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善。
当然了。
这里的‘不善’自然不是认出自己身份的意思,而是带着一股审视和压迫。
看得出来,对方似乎不太欢迎自己的出现。
也许是担心自己以同为东方人的借口舔着脸去拉关系?
毕竟自己目前的知名度仅限于剑桥大学的科研圈内,在田才明这种走政治线的人眼中,基本上和身穿白板无异。
而就在徐云脑补之际。
不知为何。
原本有些沉寂的凉棚内忽然出现了一些低语声,气氛逐渐活络了起来。
接着很快。
比格·艾斯一指某个方向,对他说道:
“罗峰先生,快看,伱的老乡们到了。”
徐云闻言先是一愣,回过神后连忙朝那个方位看去。
接待团凉棚所在的位置位于后世的伦敦塔桥附近,毗邻泰晤士河,河道宽度足足有229米。
只见此时此刻。
河流南面的入口处,正有一艘与欧洲船舶外形有些不同的三桅木帆船在缓缓朝此行来。
这艘船全长近50米,宽约15米,吃水深度大概五六米的样子。
船体最前方挂着一面黄色的旗帜,上书一个字:
清。
上辈子在北洋水师服役过的同学应该知道。
清朝水军的第一面‘军旗’叫做黄底蓝龙戏红珠图,不过它要到1888年才会被选定为北洋水师的军旗。
这年头在国际上,清朝的登场方式一般都有些普通。
也就是徐云看到的这般,一面黄旗上刻个‘清’字,挂在船头随风摇曳。
简简单单,没啥吸引人的特点。
当然了。
标志再怎么普通,终究也代表了一个国家政权。
因此在看到清朝代表团的车队出现后,连同拉德霍·卡普兰在内的所有人都站起了身。
该戴帽子的戴帽子,该穿外套的穿外套,等候着对方的到来。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左右。
这艘三桅木帆船顺利靠边,九位穿着清朝官服、头梳长辫的中年男子在三名英国船员的引导下走出了船舱。
作为封建王朝的巅峰代表,清朝的皇宫和都城无疑算得上繁华,不过那种繁华属于标准的中式古典美。
清朝的建筑风格和1850年的伦敦比起来,二者在画风上还是颇具差异的。
因此眼下骤然见到伦敦这般另类的景象,这几位本就官秩不高的清朝官员心中自是震撼不已。
但与此同时,他们却仍旧秉持着大清特有的‘骄傲’。
一个个紧绷着脸,目光却不停的往外直瞟,看上去不由有些滑稽。
距离他们不远处。
徐云的目光则在这些人身后的辫子上停留了一会儿,心绪有些复杂。
这还是自激活光环穿越以来,徐云头一次亲眼见到清朝的官员。
正是这些人和他们背后的政权,亲手‘书写’了华夏在近代史上屈辱至极的篇章。
可惜没能见到那位李傅相,不然徐云真想和他好好的聊一会儿天——这里的聊天不是贬义词,而且真想知道他的脑海中到底是怎么想的。
可惜由于某些意志的缘故,这样的机会显然是没可能了。
待九位清朝官员下船后。
拉德霍·卡普兰带着田才明走到了他们面前,略显生疏的行了个拱手礼:
“各位来自东方的客人,欢迎来到伦敦,我是英国国会下议院的议员拉德霍·卡普兰。”
领头的清朝官员是个瘦弱的小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