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
历史轨迹的阿达不但被检查出了宫颈癌,造成她直接死亡的那次大出血,其实就是在切除子宫的过程中发生的意外。
考虑到阿达的死亡时间是1852年11月27日,如今已经1850年12月,指望阿达身体完全无恙倒也确实不太现实。
因此听闻佩蒂的这番话后,徐云更关心的一个问题是......
阿达的癌症到底发展到了什么程度?
在现场三个男人的注视下。
佩蒂医师先是看了眼身边面色平静的阿达,方才说道:
“伯爵先生,伯爵夫人的癌症迹象并不明显,初步判断大概是鳞癌初期阶段,治愈的可能性还是存在的。”
勒芙蕾丝伯爵下意识握住阿达的手,略显紧张的开口道:
“佩蒂医师,治愈的把握大约有多少?”
佩蒂犹豫片刻,缓缓报出一个数字:
“三...不,四成吧。”
勒芙蕾丝伯爵身子顿时一晃,本就瘦弱的身影看上去愈发有些单薄了:
“上帝啊,三四成.....”
阿达则轻轻拥住了自己的丈夫,伸出长期与机械接触因而有些皲裂的手指,缓缓摸过勒芙蕾丝伯爵的脸颊:
“亲爱的,没事的,佩蒂女士不是说了吗,现在只是初期,说不定它还会自愈呢.....”
勒芙蕾丝伯爵没有说话,和阿达紧握的手掌却隐隐多了几分力,仿佛想将阿达嵌入自己的身体一般。
这年头的医学水平还没研发出癌症的靶向药,因此佩蒂在简单交代了一些调养事宜和复查时间后,便转身告辞了。
勒芙蕾丝伯爵与阿达和巴贝奇对视一眼,轻叹道:
“我们走吧。”
巴贝奇与徐云点点头,跟在阿达夫妻身边离开了校医院。
出了医院大门后。
巴贝奇沉默的走了一段路,来到一条岔道边上时,忽然说道:
“阿达,要不你先休息一下,分析机那边由我先......”
话音未落。
阿达便挣脱开勒芙蕾丝伯爵的手,抢先打断他道:
“查尔斯先生,我知道您想说什么。”
“我的回答很简单——这不可能,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分析机的研发的!”
巴贝奇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嘴角嗫嚅了几下:
“可是你的身体.......”
阿达这次没有再说话,而是站在原处,目光坚定的看着巴贝奇。
一切尽在不言中。
阿达身边的勒芙蕾丝伯爵张了张口,但却欲言又止。
最后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了一声叹息。
作为阿达的数学老师,二人相识超过了20年,他对于自己妻子的性格实在是太了解了。
可以这样说。
在死亡和研究面前,阿达毫无疑问会选择后者。
而就在现场气氛有些沉闷之际。
一旁的徐云忽然举起手,开口道:
“那个......查尔斯先生,勒芙蕾丝伯爵,能让我说句话吗?”
“如果伯爵夫人只是鳞癌早期的话,我倒是认识一个人,他或许有办法能治好这病。”
“至少在概率上.....应该能有个八成吧。”
刷——
徐云话刚说完。
三道目光便齐齐落在了他的身上。
勒芙蕾丝伯爵向前一步,像是落水者抓住救命稻草般握住徐云的手,嘶哑着嗓音问道:
“罗峰先生,你没有骗我?真的有人能治疗宫颈癌?”
徐云重重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