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分析机“一共有三个模块:
其一是齿轮式的「存贮库「,巴贝奇称它为「仓库「。
也就是存储数据的地方。
分析机的第二个部件是所谓「运算室「,它被巴贝奇命名为「作坊「。
其基本原理与帕斯卡的转轮相似,用齿轮间的啮合、旋转、平移等方式进行数字运算。
第三部分巴贝奇没有为它具体命名,其功能是以杰卡德穿孔卡中的「0「和「1「来控制运算操作的顺序,类似于电脑里的控制器。
运算动力则来自蒸汽机,另外的口令则有阿达负责。
在徐云给出的那些要求中。
数据存储是最简单,也是唯一能够做到的一个环节。
巴贝奇存储数据的载体是齿轮,一个每个齿轮可贮存10个数,齿轮组成的阵列总共能够储存1000个50位数。
想要扩列到徐云要求的一万,只要增加齿轮就行了——在资金充裕的情况下,这不算难事。
但剩下的其他数据就相当超纲了。
目前巴贝奇能够做到的运算精度只有24位数,自动解算80个变量,剩余的其他环节甚至还没有具体结果产出。
真正计算的话。
他的设备只能解决二阶差分的算式,产生七位数的结果,这就已经是极限了。
其实吧。
巴贝奇并不是那种品行多么高洁的人,比如他为了能获取更多的利润,甚至还在自己售卖的国际象棋玩具中偷工减料过。
但俗话说得好。
士为知己者死。
在遭遇了无数的拒绝和冷眼后,眼下骤然得知剑桥大学愿意投资这么一大笔钱给自己,巴贝奇在心中感动的同时,也少见的为投资方做起了考虑:
一旦这么多钱打水漂,作为项目一力主导者的徐云,恐怕日子就不太好过了。
而在他对面。
眼见巴贝奇的表情有些复杂,徐云亦是颇为感慨的摇了摇头。
三天前。
在与高斯定下一年之约后,他便发现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摆在面前:
如今欧洲拥有34座顶级天文台,在高斯和法拉第的动员下,一年恐怕能拍下数万张、甚至数十万张的照片。
这种基数的运算量以及误差,不是多找几个数学家就能解决的。
与此同时。
徐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那颗神秘的行星距离地球极远,不是比冥王星远一两个天文单位那么简单。
后世虽然还没有发现行星的具体位置,但大致区域还是能通过异常天体锁定下来的。
因此数据的分析,单靠人力很难解决。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不是说你喊两句口号,靠着一腔热血就能把它给冲过去的事儿。
因此很自然的。
徐云便想到了巴贝奇和阿达这对组合。
说实话。
纵观整个19世纪,哪怕是巴贝奇和阿达自己,恐怕都不知道他们在搞的是一场什么样的事业。
他们的思维太超前了,超前了足足一百年,与整个时代都出现了断层。
用某个红毛的话来说,那就是不该存在于这片古史的产物。
他们以为自己做的是登山靴,翻过一座小山后面前出现了悬崖,便惋叹走到了断路。
但只有徐云才知道。
他们创造的其实是一对翅膀,广阔的苍穹才是他们真正的航路。
因此他请出高斯和法拉第担保,从三一学院那边拿下英镑的投资额度。
一个是当今数学第一人,另一个是当今物理第一人,完成这任务实在是太轻松不过了。